徐慧莹虽然没有见过公鸡,但却听闻过他的事迹。古星站最近所有的重大行动,几乎都有公鸡的影子。虽然邓湘涛对公鸡的情报,一向都是亲自发表,但徐慧莹又不是傻子,她岂能猜不出来?
“没什么啦。”听到徐士瀛反问,徐慧莹害羞的说。作为古星的一名潜伏者,她非常清楚,想要成功潜伏,必须步步小心,整天像走钢丝一样,稍不注意,就会跌入万劫不复之境地。
而公鸡,潜伏在日伪机关,凶险程序,比徐慧莹要危险十倍以上。所以,她很能理解,公鸡所承受的压力。公鸡不但成功的潜伏在敌人的内部,更能源源不断的提供日伪的最新情报。相比之下,自己从朱慕云那里,零星听到的一点信息,根本就不值一提。
“还是说说朱慕云吧,你对他有什么看法?”徐士瀛暗暗好笑,看得出来,徐慧莹对朱慕云,暂时还只是任务式接触。可是,当徐慧莹知道,朱慕云的真正身份后,她对朱慕云的观感,将大为提升。或许,到那个时候,他们在一起,才是水到渠成之事。
“他只是我工作的对象,除此以外,没有任何看法。”徐慧莹摇了摇头,坚定的说。
要不是需要借助朱慕云掩护身份,她早就把朱慕云这个汉奸给除掉了。可是,这个想法出来后,她心底突然又浮现另外一个声音:不能干掉朱慕云。这把徐慧莹吓了一跳,这才是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吗?
“这是你爸给你的信。”徐士瀛拿出一封信,递给徐慧莹。
徐慧莹与她父亲,因为工作的关系,闹得很僵。她父亲将她送到国外读书,就是为了让她远离战火。可是哪曾想,徐慧莹不但私自跑了回来,而且还参加了军统。她父亲气得差点吐血,父女关系几度争执。结果,以徐慧莹跑到沦陷区,而结束了争吵。
徐慧莹到古星后,她父亲更是担忧。如果徐慧莹在重庆,起码他每天还能见到她。可到了古星,搞不好,那是个掉脑袋的。特别是贺田叛变,整个古星站,差点全部完蛋,让他几天几夜都没合眼。
“嗯。”徐慧莹看了一眼,没有当场拆开。她到现在,还是对父亲狭隘的思想,感到恼火。为国而战、为民族而战,岂能计较个人得失?如果人人都不想上前线,何时才能驱逐日寇?
“拿回家再看吧,明天早上我会离开,明早之前,如果你想回信的话,我可以帮你带回去。”徐士瀛暗暗叹息一声,徐慧莹对她父亲,还没有释怀呢。
徐慧莹回到房间后,才拆开父亲的信。虽然父女俩当初吵得很厉害,但看到信件,徐慧莹的眼睛里却马上濡着泪花。
所以与特派员见面的人,都严格按照一定的秩序。朱慕云也不例外,他去见徐士瀛的时候,特意化了妆,在邓湘涛的引导下。见到徐士瀛后,邓湘涛更是亲自在门外守候,任何人都不能出现。
“你好啊,公鸡同志。”徐士瀛虽然看过朱慕云的档案,可是见到本人时,还是很意外。朱慕云一点也没有那种老谋深算的感觉,反而有些腼腆,像邻家男孩一样。
此人,真的是军统的王牌卧底:公鸡?要不是邓湘涛亲自带来的,徐士瀛恐怕会怀疑自己的眼睛。但是,很快,他就彻底消除了疑虑。朱慕云的谈吐,以及他所表现出来的逻辑思维,与他的外表,完全不在一个层次。
朱慕云向徐士瀛,汇报了自己在政保局的工作情况。同时,向他介绍了政保局现在的情况。对李邦藩、曾山、武尚天、孙明华、阳金曲、张百朋、史希侠、孙明华、尹有海、聂俊卿、郑思远、余国辉等政保局主要人员的情况,朱慕云如数家珍。每个人的性格、对日本人的态度,他都能说得上来。
“邓湘涛将你放在政保局,实在是明智之举。”徐士瀛感叹着说。
“邓站长既是我的上司,也是我的老师,没有他当初的教导,就没有我现在的今天。”朱慕云谦逊的说。
“你对徐慧莹有什么看法?”徐士瀛问,没见到朱慕云之前,他觉得朱慕云未必能配得上徐慧莹。毕竟自己的侄女,可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
现在,国内的留学生可谓凤毛麟角,而且徐慧莹又如此美丽动人,一般的小伙子,在她面前只会自惭形秽。朱慕云面对自己,不卑不亢,虽然谦虚谨慎,可却自信十足。这样的小伙子,就算现在一无所有,也无需担心以后事业不成。
“徐小姐高贵美丽,能与她搭档,实在是我的荣幸。”朱慕云谦逊的说。
“要说真实想法。”徐士瀛对朱慕云这种公式化的回答,很是不满。他现在,不是以军统局人事处长的身份,与朱慕云谈话。而是以徐慧莹的叔叔、家人,与朱慕云沟通。
“除了有点大小姐的脾气外,其他还好。”朱慕云如实说道。
“慧莹从小被我大哥娇惯了,你可得多担待。”徐士瀛笑着说,徐慧莹负气出走,扎根在古星抗战,个性不强的话,根本就做不到。
“徐小姐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对我还是蛮客气的。”朱慕云微笑着说,徐慧莹与自己交往,只是当成任务。而自己对徐慧莹,也是迫于无奈。徐慧莹身世显赫,与这样的人,不可能成为革命战友。
“小朱,你是哪里人?”徐士瀛见朱慕云一直站着,指了指旁边的沙发,示意朱慕云坐下。他现在,就像一个长辈,要再次摸摸朱慕云的底。
“湖南湘中人。”朱慕云忙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