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有两种方法,一种是什么事也不做的空等;另一种是一边等一边把事情向前推动。
——屠格涅夫(俄国19世纪批判现实主义作家、诗人和剧作家)
毫无营养的虚与委蛇说了半天之后,羽柴秀吉才言归正传道:“左近卫大将大人,因西海道诸家族的叛乱,我家主公不得不向陛下辞去幕府将军之位,此事大人可曾知晓?”
“西海道竟有如此大逆不道之人?!”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白峰,佯装怒气道:“如此叛臣逆贼简直人人得而诛之,信长大人岂可轻易妥协,辞去陛下亲封的幕府将军之位?!”
要是换一个涉世不深的年轻武士听到白峰这么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肯定会认为白峰与织田信长的关系有多亲厚;可惜的是,羽柴秀吉并不是涉世不深的年轻武士,他的胸中可尽是沟壑。
“若是世人尽如大人这般嫉恶如仇,那我家主公又何必被迫推辞陛下好意?”满脸惋惜的羽柴秀吉,颇为感叹道:“正是我家主公和大人这样的忠臣少了,叛臣逆贼才敢霍乱帝国啊!”
“信长大人对陛下和帝国的忠贞,岂是我等凡夫俗子可比。”不愿再多费口舌的白峰,谦虚一句后主动岔开话题道:“羽柴将军此番所为的私事,可是信长大人对我炎黄家族有所嘱托?”
“大人果然慧眼如炬!”羽柴秀吉长叹一口气道:“我家主公在西海道叛臣逆贼的兵锋下,不得已只能辞去幕府将军之位以换取与毛利家族的罢战;即便如此,帝国的局势依旧岌岌可危。”
“听说西海道叛军已经攻下了南海道全境和山阳、山阴两道数国,不知是真是假?”
“若非如此,我家主公又何须与毛利老匹夫妥协?”羽柴秀吉不知道炎黄家族的情报网络有多庞大,真以为白峰对帝国西部局势所知不多,故而细心的为白峰解释道:
“山阳、山阴两道的西海道叛军,自有毛利家族去平定,虽然毛利家族与我织田家族的关系并不融洽,但毛利家族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平定山阳、山阴两道的叛军应该只是时间问题。”
“信长大人的织田家族,实力更是凌驾于毛利家族之上,难道不能平定西海道的叛军吗?”
“不是不能,而是不愿。”面对白峰的质疑,羽柴秀吉坦诚诉说道:“南海道的叛军,只是西海道叛臣们的一支外派军队;只有攻入西海道,才能真正平定这些叛臣逆贼们发动的叛乱!”
“信长大人高风亮节,竟想凭织田家族一己之力为陛下和帝国根除西海道叛军,我炎黄家族自是钦佩不已!”白峰大手一挥道:“为表敬意,我炎黄家族愿出资十万贯,支持信长大人!”
十万贯放到任何一个家族,都是一笔数目不小的巨款,但与炎黄家族消灭上杉家族的收获比起来却又显得无足轻重;暗叹对手难缠的羽柴秀吉,只能苦着脸拱手收下了这笔巨款。
“羽柴将军,你此番前来的公私两事皆以谈定,不知可有时间替我向信长大人传达一言?”
“左近卫大将大人,尽管直言,在下一定把话带到。”
“北方叛逆上杉谦信的家族虽已覆灭,但仍有大量上杉家族的余孽藏身于能登、加贺、越前三国;我炎黄家族希望可以向这三国进军,剿灭上杉家族余孽,还望信长大人多多支持!”
白峰语速并不快,眼睛也一直凝视着羽柴秀吉,似是想要看清他的心里所思脑中所想;心中早已卷起惊涛骇浪的羽柴秀吉,脸上却是面沉如水,连惊讶的表情都没有。
“大人,可否屏退左右,在下有话想与大人单独谈一谈。”羽柴秀吉面无表情的问道。
“当然可以。”白峰笑了笑,便挥手示意位列两旁的诸将各自退下。
待诸将尽皆离开天守阁,羽柴秀吉才语气冷然道:“贵家族是想趁火打劫捞取好处吗?”
“趁火打劫倒是未必,捞取好处确是不假。”白峰也是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我炎黄家族想要更强大,就必须向外扩张,偏安一隅只会消磨一个家族的上进心,这点你们不会不明白。”
“从独守陆奥一国之地,到鲸吞东山、东海、北陆三道数国,如果这还算是偏安一隅的话,那帝国的其他家族可都羞于存在了。”羽柴秀吉针锋相对道。
“能登、加贺、越前三国,本就不是织田家族势力范围,不是吗?”
“能登可以给炎黄家族,但加贺和越前不可能,这是我织田家族的底线!”
“越前我们可以不要,能登和加贺必须归于我们炎黄家族!”白峰坚持道。
想了想,羽柴秀吉突然改变条件道:“我们织田家族现在兵力不足,炎黄家族要是愿意出兵二十万,协助我们进攻西海道叛军,加贺可以归炎黄家族。”
“这绝不可能!”白峰则是一口回绝道:“我炎黄家族连番大战下来,总兵力不过二三十万,哪有二十万大军可以增援你们,此事你们想都不要想!”
炎黄家族不是抽调不出二十万大军,而是白峰知道,这二十万大军真要交给了织田家族,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织田家族肯定会把这二十万大军,当成是炮灰在战场上消耗掉。
“炎黄家族没有二十万大军,可德川家族有。”羽柴秀吉面带笑意道。
瞬间明白羽柴秀吉意图的白峰,立即提出针对性的条件道:“我们可以在边境与武田家族对峙以减轻德川家族压力,但织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