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就有如那骗子,梦者本身就是那国王。
——西格蒙德·弗洛伊德(奥地利犹太心理学家、精神病医师,精神分析学派创始人)
眼看着身后的敌军狼骑兵距离自己等人已经不足百米,做好死战准备的阿萨西斯刚想下达全军迎敌的命令,却是突然听到一阵令他感到无比熟悉的声音!
“咻……咻……”一支支锋利的箭矢,带着刺耳的破空声从阿萨西斯的头顶越过,射向那些正在追赶他的狼骑兵身上。
两队帕提亚弓骑兵的接连三轮齐射,将近七百支箭矢组成的三轮箭雨,给奋力直追的狼骑兵造成了相当可观的伤亡;最少一百名狼骑兵,被飞射而来的箭矢射翻在地。
在全速狂奔的数万狼骑兵中,无论最前方那上百名狼骑兵是否被弓骑兵们的箭矢射杀,跌下战狼的他们都会被后面冲上来的同胞践踏成泥;这就是战争最残酷的一面,谁也无法避免。
本来还满脸兴奋之色的狼骑兵们,在又一次受到了弓骑兵们的迎头痛击之后,他们脸上的兴奋瞬间变成了愤怒的嚎叫;只是,现在被他们追赶的不再是一队弓骑兵,而是三队弓骑兵!
“呼……呼……我不是让你们撤回要塞吗?呼……谁允许你们回来的?”
喘着粗气的阿萨西斯,不知道是累的还是被气的,满脸涨红的他一边策马狂奔,一边愤怒的质问着不远处的乌帕达马和阿托斯。
“阿萨西斯,别以为总督让你做我们的战场指挥官就代表我会怕了你;我告诉你,今天我就是死在后面的这群怪物手里,我也不会听你的命令做一个临阵脱逃的懦夫!”
“你……”被阿托斯气到无言以对的阿萨西斯,只得转过头来对乌帕达马怒吼道:“阿托斯有擅自行动的前科,你也有吗?为什么连你也不服从命令?”
“我没有不服从命令,那两名身负重任的骑兵已经撤回要塞,总督交给我们的任务我们已经完成了;现在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们罗马城的战士不能做临阵脱逃的懦夫!”
“你……”再次无言以对的阿萨西斯,脸上满是无奈之色,心里却有着说不出的感动。
阿托斯的故作不屑和乌帕达马的自我选择,表面上是他们自己不愿意做临阵脱逃的懦夫,实际上却是他们没有丢下自己,毅然决然的选择与自己同生共死。
“反正现在我们谁也逃不掉了,还不如回头与后面的怪物们拼个你死我活;到时候,老子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杀三个就是为总督和罗马尽忠!”
“不!阿托斯,这里是落日山脉附近仅有的小块平原地形,前方不远就是山林;只要我们可以在被他们追上之前进入山林,后面的兽人骑兵空有数量优势,反而不如我们行动灵活。”
“阿萨西斯,你是总督任命的战场指挥官,我们听你的!”虽说之前乌帕达马和阿托斯都拒绝承认阿萨西斯的指挥官身份,但真到了决定生死的时刻,乌帕达马还是选择服从阿萨西斯的安排。
既然有比死战更好的选择,阿托斯又不会嫌自己活的太久,所以他也不可能提出什么反对的意见;在他们三位百夫长的率领下,三队帕提亚弓骑兵一头扎进了落日山脉的山林中。
穷追不舍的狼骑兵们,眼看就要追上前方他们恨不得撕碎的可恶敌人,自然不可能被区区山林阻挡住脚步;好在狼骑兵的统帅也并非傻子,他只是派遣了三千狼骑兵继续追击。
三千狼骑兵只是三万狼骑兵的十分之一,但依旧不是三队帕提亚弓骑兵可以匹敌的存在;更让阿萨西斯等三人感到无奈的是,兽人的狼骑兵在山林中的狂奔速度丝毫不逊色于小规模的弓骑兵。
迟迟无法摆脱的狼骑兵,让阿萨西斯不得不做出新的选择;因为他们坐下的战马在耐力上远不如狼骑兵坐下的战狼,持续这样僵持下去,最终败亡的肯定是先支撑不住的弓骑兵。
在没有更好的办法的前提下,阿萨西斯一边策马疾驰,一边高举着自己手中的长枪吼道:“弟兄们,既然我们跑不过后面的那些怪物,那就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帕提亚骑兵的实力吧!”
“帕提亚骑兵万岁!罗马万岁!”同样高举起长枪的阿托斯,高呼起了一个新的口号。
“帕提亚骑兵万岁!罗马万岁!”“帕提亚骑兵万岁!罗马万岁!”……
齐声高呼的骑兵们,让在另一个世界中永远不可能放在一起的两个词语,一对宿命的敌人,成为了一个密不可分的整体;第一次,帕提亚与罗马,如此紧密相连!
一马当先的三位百夫长,带着他们身后的三队帕提亚弓骑兵,毫不减速的绕了一个不大的弯,然后朝着汹涌而至的狼骑兵狠狠杀过去;扔掉弓箭的弓骑兵们,只得拔出腰间的短剑来迎敌。
因为山林地形的作用,帕提亚弓骑兵们的冲锋速度勉强与狼骑兵相当;但他们手中的短剑,却是比狼骑兵手中的长矛差了不止一筹,毕竟他们只是弓骑兵。
“轰……”气势如虹的弓骑兵与报仇心切的狼骑兵,用全力冲锋的速度相撞到一起;最前方的弓骑兵和狼骑兵连厮杀的机会都没有,就在这场激烈的碰撞中付出了自己的生命为代价。
后续的弓骑兵们依旧悍不畏死的拼命往前冲杀,但比弓骑兵更凶悍的狼骑兵压制住了弓骑兵们的冲锋;奋力厮杀的阿萨西斯,刚斩杀两名冲上来的狼骑兵,就被第三名狼骑兵刺穿了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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