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坐下,都坐下,不必多礼。”尚炳笑道:“诸位将领都还没有用饭吧,孤马上命厨子将饭菜端上来,咱们开饭。”
“多谢殿下。”一名年轻的将领一屁股坐下来,大大咧咧的说道:“臣早就饿了。”
“站起来!怎么能在殿下面前如此失礼!”另外一名年纪较大的将领呵斥道。
那年轻将领听到这话,马上仿佛条件反射似的站起来,对年纪较大的将领说道:“父亲,我错了。”又马上对尚炳道歉:“臣失礼,请殿下责罚。”
“你们这段时日为我秦藩奔波,十分辛苦,孤岂会因为小小的礼仪不周而责罚你们?”尚炳又对年纪较大的将领说道:“宋爱卿,这些日子宋琥宋瑛兄弟也十分忙碌,稍有礼节上的差池不必苛责。”
这老将军就是现在秦藩的左相,老家凤阳府定远县的宋晟。宋晟从洪武十二年起镇守凉州,洪武二十九年被调至广西。允熥即位后因为他长期镇守西北,任命为秦藩左相。
宋晟有三个儿子,长子现在京城担任府军右卫指挥使,次子宋琥在京城同长安郡主成婚后返回西北同三弟宋瑛一起在伊吾为将。
听了尚炳的话,宋晟身为臣子即使再不赞同也只能答应:“殿下说的是。”又对宋琥说:“还不赶快谢殿下恩典。”
经过这么一件事情,待众人都坐下的时候大厨已经把饭菜都端了来,在桌子上摆放完毕后猫着腰退下。
尚炳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吃进嘴里,众人也都马上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将领们比高翔更饿。他们这段日子整顿军队,每日都和士兵们一起操练,体力消耗很大,此时都仿佛饿死鬼投胎一般狼吞虎咽的吃饭。过了一会儿待众人都吃的八分饱了才慢下来。
尚炳待他们慢下来后才问道:“宋相,现下将士们可还好?”
“殿下,现下秦藩共有将士三万,其中一万五千卫所将士,一万五千蒙古人。蒙古人中有一万人是听闻撒马尔罕国要东征后征召的。不过蒙古人从小骑马,配备了上好的刀枪后虽然战力仍比不上经过严格训练的将士,也可上阵一用。”
“卫所将士们还好,但是蒙古将士军心浮动。他们都是久在伊吾之人,早就听说过撒马尔罕国大汗帖木儿的赫赫威名,有些害怕。”宋晟回答。
“要时刻注意蒙古将士们的想法,命派过去的军医多与受伤前去诊治的人聊天,若是觉想法有异定要迅奏报给上司。”尚炳吩咐。宋晟忙答应。
他又问起派人去亦力把里的地盘筑城之事。宋晟道:“殿下,当初与亦力把里汗王沙迷查干商议后,因人手不足,最后决定只在乌鲁木齐、阿拉山口、吐鲁番、七角井、铁门关等五地筑城,防备撒马尔罕国之兵。”
“其中七角井与吐鲁番城因为离着伊吾较近,面积又不大,已经将近筑好;铁门关与乌鲁木齐的城池完工一半,估计再有三个月足以完工。”
“三个月?现下已是四月十七,估摸着撒马尔罕国会在三月上旬出兵东征,大约三个月后能够到达乌鲁木齐,现下已经过了一个月,那就仅剩下两个月了。时间恐怕不够。”尚炳道。
“殿下,还有阿拉山口的城池。阿拉山口地形十分险要,即使城池残缺不全,也足以挡住撒马尔罕国之兵一月。”
“宋相,你刚才提到了其中四座城池的情形,在阿拉山口筑造的城池如何了?”
“说来奇怪,已经有半个月未曾得到从阿拉山口传来的消息,所以臣未提。”
“已经有半个月了?”尚炳忽然生出不妙的感觉:“可曾派人去探查?”
“已经派人去探查了。只是尚未回报。”
“待探查之人回报后马上奏报孤。”
宋晟正要答应,忽然隐隐约约从屋外传来声音,那声音越来越近,也渐渐清晰:“阿拉山口急报!”
说话间,一名身穿百户服饰的人已经走了进来——按照朱尚炳的规定,凡是紧急军务任何人不得阻拦,即使他已经睡着了也要叫起来——面对穿着亲王服饰的尚炳跪下说道:“殿下,阿拉山口急报!”
尚炳见他身上的衣服不仅脏,而且十分破旧,精神也非常憔悴,心知不妙,问道:“生了何事?”
“殿下,阿拉山口已于四月初一被撒马尔罕国的军队攻破!”(大明历四月初一即回历十月十八日)
“什么!”尚炳一下子站了起来,右手拿着的筷子掉在地上也浑然不觉,左手食指指着这百户,过了一会儿才继续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殿下,四月初一那日天刚亮就刮起了猛烈的西风,吹得人睁不开眼睛。西面北面城墙的修建只能停下,所有工匠和五百将士都在东面城墙外,和泥浆砌墙。”
“午后众人刚吃过了饭躲在帐篷里面休息,忽然有数千人马从西面借着风势冲来,因为风太大放哨的人也略有懈怠,直到敌骑离城只有五里时才觉,连忙敲鼓召集将士。”
“将士听到鼓声急忙拿起武器准备御敌,但此时已经来不及了。撒马尔罕国的骑兵冲进城里放火,火借风势整个城都烧了起来。”
“将士们被大火堵在城东不得前行,不得不出了城准备重整旗鼓。但此时撒马尔罕国骑兵的一部也绕了过来,见到将士马上起冲锋。将士们无法结成阵势一下子冲垮,全军被打散。臣乱军中抢了一匹马赶回来报信,可其余将士都没有跑出来。”说到这里,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