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狡猾。”季德诺笑着说了一句,表情严肃起来,用卡斯蒂利亚语问道:“罗伊,你认为,此战谁获胜的可能更大?”
“阿隆索,我认为,明国获胜的可能更大。”过了几分钟,克拉维约回答道。
“为什么?我觉得撒马尔罕国获胜的可能更大。毕竟帖木儿的经验更加丰富。”季德诺不解的问道。
“感觉,当然,如果你让我列举理由,我当然可以列举出许多条理由,比如明军的兵力更多,刚刚挫败了帖木儿的夜袭心里上也占据优势,但我真正做出这个判断的原因就是感觉。”克拉维约回答。
“感觉可是非常靠不住的东西。不过也有许多名将是依靠感觉答应了战争。”季德诺点评一句,忽然想到什么,又对克拉维约笑道:“罗伊,不如咱们两个赌一把吧,就赌二十个金币,看谁猜的准,怎么样?”
“二十个金币?”克拉维约不由得惊叫道:“阿隆索,我可和你不一样,你已经继承了父亲的领地和爵位,我还没有自己的封地,二十个金币对我来说已经不少了。”要让他拿,当然拿的出来,但是他现在没有自己的封地,却又有许多人要养活,舍不得一把就赌输掉这么多钱。
“那就赌十个金币,再少就不好玩了。”季德诺说道。
“好,那就赌十个金币。用不用正式一点,找一位见证人?”克拉维约说。
“这就不必了,其它的使者都是来自亚洲,我们与他们交流只能使用奥斯曼语或花拉子模语,这些把守营寨的撒马尔罕国士兵能够听懂,还是不要冒险了。”季德诺说。
“也好。”
他们二人这边定下了十个金币的赌约后,克拉维约因为战场上战斗迟迟没有打响,他也没什么好写的,四处看了起来,就看到了正面色凝重的盯着前方的傅安。
季德诺有些惊讶帖木儿竟然同意他上寨墙观战,随即走过去,拍了他的肩膀一下,问道:“傅安先生,在担心你们国家的军队吧。”
傅安看了他一眼,没有答话。他此时心情紧张,对于回答这样毫无意义的问题没有丝毫兴趣。
季德诺也不在意,继续问道:“在你看来,你们国家此战能不能获得胜利?”
“大明必定获胜!”傅安毫不犹豫的说道。
季德诺看着他的表情,有些迷茫。他当然不是来听傅安的回答的,傅安肯定会回答明国一定取得胜利,这个回答毫无意义,就好像你问耶斯布撒马尔罕国能不能取胜一样毫无意义。他是想通过观察傅安的表情,来判断在他心目当中明国获胜的概率大小。
但是虽然傅安刚才面色凝重,回答他的话时却一脸坚定。所以季德诺有些迷茫:‘莫非明国真的获胜的可能更大?我现在要不要改变主意?’
他正想着,忽然身旁响起无数人叫嚷的声音:“明军动了!”他赶忙转过头,看向不远处的战场。
……
……
“徐帅,依照思澄堂的观测,今日还有可能下大雨。”一名铺兵在徐晖祖面前说道。
“知道了,你下去吧。”徐晖祖说道。这名铺兵马上躬身退下。
“还有可能下雨?那鬼火的老头说的话准么?”蓝珍说道。此时他们五军的副将都聚在徐晖祖身旁,观察了西虏的阵型一小会儿后就地坐下,商议如何打这一战。
“大约是准的。昨晚那场大雨就被预料到了。”宋晟回答。
“既然如此,徐大哥,适才定下的战术还要不要改?”蓝珍又道。
众人看向徐晖祖。他们刚才制定的作战计划会在一定程度上受到大雨的影响。
徐晖祖低头沉思片刻,随即抬起头说道:“会略微有一点儿变化,但大体不变。适才交待你们的事情仍旧执行。”
“是,大帅!”众人齐声答应。
“你们返回去安排吧。安排完毕后用旗语告知我。”徐晖祖又道。
众人答应一声,各自退下。
徐晖祖旋即又对身旁的侍卫轻声吩咐几句:“你马上返回营地,找到晋王殿下,……”
待侍卫去执行他的命令后,徐晖祖站起来,轻声嘀咕一句:“还是不能放心呐!”
“打仗哪有完全的法子。徐帅可有六成把握?”此时仍在他身旁的朱尚烈说道。
“六成的把握倒是有,只是……”
“我听皇兄说过一句话,打仗赢六成,意思有两个,一是打仗难有十成的胜利,能赢六成已经很不错;二是有六成把握的仗就已是最好,十成把握几乎不可能。况且我军有十成把握的仗,敌军将领即使与我们看待此战的角度不同,也不可能看不出他几乎毫无胜算,不会打这样的仗。所以打仗能够六成把握足以。”朱尚烈抢道。
“这听起来确实像陛下的话,陛下经常会说一些不文不白,但是颇有哲理的话。”徐晖祖说道:“殿下说的有理,但我肩负着数十万大军的安危,不能不谨慎。”
“谨慎过了就不好了。”尚烈又道。
“也罢,那我就放松一些。”徐晖祖笑道。
他随即对尚烈说道:“殿下,此战兵凶战危,即使您统领上万的军队也难以保证安全,还是回到大营去吧。若是战败,也能在留守的一个骑兵卫所的护卫下返回伊吾城。”
“不许说不吉利的话!”尚烈先是强调一把,再说道:“此战乃是大明的国战,岂能没有皇族子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