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你与安靖他们六个人被周王次子汝南王朱有爋看中,到他身边为侍卫?”李二看着站在面前的唐景羽等人,不敢置信的说道。
不仅是他,同样站在一旁的徐德虎和原本坐在座位上的彭聚也都十分不可思议的盯着唐景羽等人看,似乎认为面前的七个人不是他当初派到真定府支援当地的白莲教徒。
“坛主,李堂主,徐大哥,我绝无虚言。”唐景羽见彭聚等人都不相信他,跪下说道:“若是我刚才所说的话有半句虚言,让我天打五雷轰!”
“坛主,李堂主,徐堂主,我们绝对没有说假话!若有半句虚言,让我们天打五雷轰!”其它六个人也纷纷跪下说道。
“彭大哥,我觉得他们应当是没有说假话。”徐德虎又看了一会儿,走到彭聚身旁小声说道。
彭聚也点点头。唐景羽家中三代都是虔诚的明教/白莲教徒,根正苗红,确实不会欺骗他们,其它六个人也都差不多。而且他们的家人也都仍在滨州,不会连家人也不顾了。
“可是,莫非大明的王爷都是如此随性?”彭聚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之前青州的齐王就反复无常,任用手下的人不看出身,只要好用就行;这个叫做朱有爋的汝南王也是如此?”
“彭大哥,我从前是河南人,虽然周王就封开封前已经前来山东,但还有一些亲友在河南,这些人有时也会托人给我送信。”
李二说道:“按照他们的话,周王次子朱有爋就是一个纨绔子弟,只是从不仗势欺人所以名声还不算太差。若是见到几个武艺高强之人见猎心喜收入麾下,确实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若真是如此,那太好了。”听了李二的话,彭聚明显轻松许多:“若真是如此,咱们可就把人安插到了大明王爷的身旁。不论是窃取机密,还是危急时刻做些不同寻常之事,都方便许多。尤其朱有爋又去了京城,能够将人安插在京城,这可是实现了一直没能达成的愿望。”
“你们起来吧。”他又对唐景羽等人说。
待唐景羽等人站起来后,彭聚笑着说道:“你们能潜伏到大明的王爷身旁,真是一件好事。对我教的大业十分有利。”
“过了年,也不必等到正月十五了,你们就出发,依照朱有爋的吩咐分别去京城和开封。”
“是,坛主。”唐景羽答应一声,随即又犹豫了一下,说道:“坛主,李堂主,徐大哥,大明的汝南王朱有爋吩咐我们在前往京城或开封的王府时带着自己的家人。”
“哦,那让你们的家人在过完年后也赶快收拾起来,跟随一起前往京城或开封。”彭聚脸上的笑容淡了淡,但还是马上说道。
安靖等人都松了口气。他们没想太多,只因不必与家人分居儿高兴;可唐景羽却低下头,脸上一闪而过害怕的神情。
他可不是安靖这样的普通教徒——虽然是精锐中的精锐,但也只是普通教徒——他可是香主(坛主、堂主、香主),虽然只是个基层领导,但也是管理层。他明白,若是家人还在乡下明军难以找到之处,他即使暴露了,家人也未必有性命之忧;可跟随他一起去京城,若是暴露根本不会有活命的机会。何况带着家人一起潜伏在敌人身旁,在彭聚等人看来,危机时候叛变投敌的可能也会大上一分。
“坛主,徐大哥,”想到这里,唐景羽又跪下说道:“我想让家人留在滨州,而非跟我去京城。”
“若是家人与我一道在京城,那万一我被鹰爪子发现的话不仅我自己会被严刑拷打,家人也会被鹰爪子抓起来施以酷刑,所以我想让家人留在滨州。至于家人,徐大哥您给安排两个人就是了。”
“徐堂主,我们也要让家人留在滨州,不去京城。”听到唐景羽的话,安靖等人也恍然大悟,纷纷说道。
彭聚的脸色又变得和缓了一些,笑着说道:“你们的心思我自然明白,但你们的家人若是留在滨州,假扮你们家人的人也都是虔诚信众,你们的家人安全了,可他们却会有性命之忧。……”
“我明白了坛主,我们就将自己的家人带去京城或开封。”唐景羽赶忙说道。安靖等人听彭聚这样一说,忽然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自私,顿时心生羞愧之意,也忙说:“我们将自己的家人带去京城/开封。”
彭聚好像十分满意般点了点头,又道:“不过,我适才听了听,你们有些人当时没有将自己所有的家人都告诉审问的周王府的侍卫,那些鹰爪子不知道的家人可以留在滨州,确保万全。”
安靖等人明显松了口气。当时因为那些侍卫审问的重点不在于家人,又没有问出什么,所以人多的人家都有几个孩子没有说出来;但也有人脸色仍然不好看。
“景羽,你只有赛儿这一个女儿,她只能跟着你一起去京城。我知道你担忧赛儿的安全,但为了我教的大业,只能让她跟你一起去京城。”在彭聚说完了话让他们回家过年之后,徐德虎就搂着他的脖子,一边向外走,一边说道。
唐景羽脸上露出苦笑,没有说话。
“你要是愿意,可以寻摸一个虔诚的女信徒来给你当小妾,过年这几天你努力争取让她怀上,孩子就能留在滨州。”徐德虎又说道。
“徐大哥,多谢你的好意,但是不用了。”
“我知道你对你媳妇好,但这不是想那个的时候!况且即使依照乡下的规矩,你媳妇头胎生了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