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瞒不过皇兄。”昀兰先笑着说了一句,然后道:“明日就是应天乡试张贴皇榜之日了,现在榜单应当已经评定出了吧?”
“你问这个做什么?”刹那间,允已经明白了她此来的目的,但还是说道。
“哎呀皇兄,你就不必与妹妹说这样的话了!”昀兰说道:“不要说妹妹,就连王太妃(昀蕴生母)都已知晓皇兄你在为三姐挑选驸马,而且看中了这次应天乡试的一名考生了,只是瞒着三姐不让她知晓。今日是榜单评定出来的日子,王太妃自己不好意思来询问皇兄,何况她的身份也不适合前来,妹妹身为三姐的亲妹妹,自然就自告奋勇前来探听消息了。”
“皇兄也定然早就吩咐了下人待榜单评定出来后马上送到宫里,所以皇兄赶快告诉妹妹,看中那人可中了举?”
“这可没法。不是皇兄不告诉你,而是榜单还未送过来。”允闻言也不再藏着掖着,但两手一摊,这样说道。
‘那妹妹就在这里与皇兄一起等着。妹妹必须等到榜单出来才行。’昀兰闻言正要说话,卢义忽然从阁门处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张看起来似乎是名录的东西,走到允身边递给他,说道:“官家,应天乡试中举之人的名单已经评定出来了。”随后又小声说道:“官家,第七名出自青浦县。”
“皇兄,这就是那份名单吧。快看看,皇兄选定那人可中了举?”允还未说话,昀兰先抢着说道,语气略有些紧张和焦急。
“又不是为你选定的驸马,你着急做什么?”允先笑着说了一句,然后看向榜单的第七名。卢义连忙退出这间屋子,让屋内只剩他们三人。
允随即面露惊讶之色,说道:“怎么会是他?”
“怎么?皇兄,怎么了?”昀兰马上问道,熙瑶也有些不解的看过来。不论萧统是否考中,允都不应该说这样的话才对。
允没有答话,只是有认真的看了两遍那个名字,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又将整个榜单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又自言自语了一句:“竟然是他中举了,萧统竟然没有中举。”
“萧统?这人是之前皇兄为三姐选定的驸马候选人?他没能考中举人?那皇兄所说的考中举人之人又是何人?”昀兰再次发问。
“若是他,未必就比萧统差了,说不定他更适合为驸马。”允的表情忽然又缓和起来,这样对自己说了一句。然后他抬起头,回答道:“过年时,为兄听说了萧统其人。询问之后得知他很有本事,而且他出自浙江十分出名的商户人家萧家,兄长就动了将他选为驸马的心思。只是后来又问了问,觉得他太过聪明,不适合做丈夫,就想选其他人。”
“可江浙一带的其它商户人家都无能考中举人的子弟,只有萧统最有可能中举,是以兄长又打算待他中举后,让昀蕴瞧他几眼,若是无反对之意就将他选为驸马。”
“可兄长适才看了榜单,中举之人却是萧统的堂弟萧涌。所以十分惊讶。”
“但兄长恰好在乡试之前见过他们兄弟二人,也问了萧涌几句话,觉得他虽不像萧统这般才能出众,却未必不适合为驸马。所以兄长适才又自言自语了那几句话。”
“也就是说,皇兄原本看中之人是堂兄,但最后考中举人之人是堂弟?而且皇兄觉得这个堂弟比堂兄更加适合做三姐的夫婿?”昀兰总结道。
“就是如此。”允点点头:“这个叫做萧涌之人虽然读书比不上他堂兄,但更加,嗯,更加有趣一些,也没什么大野心,居家过日子更加适合。”
“既然是这个堂弟考中举人,而且按照皇兄的话来说他更适合为驸马,那就赐婚给他。这不是很好么?”昀兰道。
“还得让三妹妹自己看一眼,不反对才好。”
“那明日皇兄就带着三姐出去瞧他一眼。”
“你急什么!”允白了她一眼,说道:“今日应天乡试的榜单刚刚出来,明日兄长就带着三妹妹出宫,大家马上就会知晓到底选了何人为驸马,万一三妹妹看不上眼怎么办?何况这个萧涌虽然今年才十七岁,比三妹妹还小一岁,但未必没有成婚。之前因兄长没想过选他为驸马之事,只打听过萧统并未成婚,却不知萧涌是否已经成婚,万一他已经成婚也不能赐婚,提前看了只不过白白让三妹妹空想一场。”
“是以兄长须得先使人打听萧涌是否已经成婚,或是否定有婚约,若并未成婚或定有婚约才能让三妹妹瞧上一眼。而且出宫的日子也必须选定好了,需是确有事情,不会让人怀疑的日子才行。”
“所以,你着急也没用。”
“那皇兄赶快派人去探听这人是否已经成婚或定有婚约。”昀兰又道。
“好像是为你自己选驸马似的。”允又这样说了一句,高声叫道:“卢义!”
“官家。”卢义正在外面等着呢,闻言马上走进来行礼问道。
“你亲自去锦衣卫衙门,告诉秦松,明日下了朝不必走,朕有话吩咐他。”允说道。
“是,官家。”卢义答应一声,就要行礼退下。
“慢!”允忽然又叫住他,对他挥了挥手中的榜单:“有关这榜单之事,你什么都不许与外人说,记住了没有?”
“奴才根本不知道榜单之事。”卢义回答。
“好。你退下吧。”“是。”
待卢义退下后,允又对昀兰说道:“四妹妹,有关朕之前看中的是萧统,但最后选定的却是萧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