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我们李家,愿意将全部产业投到殿下名下,求殿下成全。”这句话中前一个‘殿下’她觉得无论如何不能用‘朱妹妹’这几个字来代替,就这样说道。就在说这话的同时,她还从椅子上站起来,又在昀芷身前。
“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昀芷先将李咏琳扶起来,之后说道:“李姐姐你还是担心皇兄偏向官员,担心皇兄不会重处涉及的官员,以后他们再对李家报复。你把心放回肚子里,皇兄肯定不会轻饶了涉及的官员,至少会将他们罢官。你也不用将家中的产业都投到我名下。”
“殿下,并非如此。”李咏琳说道:“陛下公正之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岂会这样想?只是一来,即使是民间,一家帮着另外一家渡过难关,被帮助那一家还要报答,何况陛下、殿下对我家如次大恩,我家岂能不有所表示?”
“二来,也是我家的一点小心思。若这些产业是殿下的产业,旁人岂敢图谋?我家虽然只能替殿下打理,挣的钱少,但安心,不必像这次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过得恐怕更快活些。所以我李家愿意将产业全部投到殿下名下。”
“中山长公主殿下对我家也有大恩,我家也会报答,不会忘记。”
“这,”昀芷听了她的话,认真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说道:“我可不敢甚至接受姐姐家的产业,等妹妹问过皇兄后再说。”
“既然如此,姐姐就等着妹妹的话。不过,”李咏琳从身上拿出一条项链,对昀芷说道:“这条珍珠项链送给妹妹。不过是一条项链,也不值什么,妹妹应当可以接受吧。”
‘这还算不值什么?’昀芷看向这条项链,总共串了十八颗珍珠,晶莹剔透,都是一般大小,绝对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就算宫里也没几样能和这条项链相提并论的首饰。不过再怎么值钱,也就是一条项链,昀芷当然不会不敢接受,马上伸手接过,笑道:“妹妹就要了姐姐的项链。”
“这才好。”李咏琳笑道:“妹妹本就美,有了这条项链,更添二分颜色。”
但她虽然笑着,可心里却有些焦急。她本以为将自家的产业投献给昀芷,她一定会接受,却不料她竟然拒绝了,让她不仅惊讶,还有些焦急。‘好在我今日的底牌也不仅这一张。’她最后想着。
“我听说陛下已经着人调查我家这件事。真是罪过,就在过年这几日,却麻烦陛下还要为我家的事情伤神,姐姐家里都自感罪过,也感陛下厚恩。”
“这也没什么,”昀芷笑道:“过年本就没什么事,皇兄只是吩咐几个衙门先调查一番,也用不了多少功夫。”
“这些被陛下差遣的官员大过年的还要忙碌,我家真是羞愧。待我家的事情过去,定要感谢这些官员。”
“不过是锦衣卫与宫里的宦官做了些事情,也没什么。而且你也不会知晓到底是哪几位官员大过年的为姐姐家的事情忙碌,感谢不到的。这也是好事,姐姐家是商人,送官员礼物可不好。”
“姐姐知道了。妹妹,”李咏琳斟酌着说道:“虽然姐姐自知姐姐家是无辜蒙冤,但姐姐也知道为保公正,官府查案向来都是先假定双方都可能有罪,之后查到证据了才不再认定某一方有罪。姐姐冒昧的问一句,可查到了姐姐家无罪的证据?”
“你关心自家的事情,有何冒昧?”昀芷先说了一句,然后说道:“已经查到了,姐姐家确实有过偷税,但早已处罚过;最近完全是苏州官府没事找事,影响姐姐家的生意;那些人命案,锦衣卫也都查到是当地的官府勾结恶霸栽赃陷害,不是姐姐家的人犯了错。”
说到这里,昀芷又恨恨的说道:“苏州知府赵岩,都察院御史明良,这两个人,为朝廷效力却做下这样枉顾君恩之事,皇兄必定不会轻饶了他们。”
听到她提起官员的名字,李咏琳心中一喜,说道:“妹妹,只有这两个官员涉及此事?”
“暂且只查到了这两个。其它苏州府和附郭县的官员虽然都知道此事,旁观并未上报朝廷十分失职,但确实未参与。不过你放心,皇兄定然也会惩治他们。”
“可是,”李咏琳欲言又止。
“怎么了?李姐姐你要说什么?”
“妹妹,姐姐家里听说,苏松道的李佥事好像也涉及了我家的事情。”
“李佥事?是谁?”昀芷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是浙江按察佥事,提调苏松道,李士鲁。”李咏琳说道。苏州、松江归属直隶,没有布政使司、按察使司、都指挥使司这样的衙门,所以提调某一道的官员都是挂都察院御史,或者隔壁浙江的按察佥事官衔。
“李士鲁?这个官员我好想听说过,似乎是个十分出名的儒臣,也会做这样的事情?”昀芷有些惊讶的说道。
“姐姐家里只是听说,没有证据。”李咏琳有些慌张的说道:“若是李佥事并未参与此事,可就是我家诬告了。”
“这你不必担心,”昀芷对她的惊慌不以为然:“你不过是私下里与妹妹说了,妹妹也只是会私下里与皇兄说,算不得呈堂证供,皇兄也不会因为你家没有证据的一句话就定李佥事的罪,你不必担心。”
“这就好。多谢妹妹。”李咏琳好像听了她的话才安心般大口喘了几口气,胸脯起伏了几下才缓过来。
“哎,李姐姐,你就算觉得这算是诬告,难道妹妹会将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