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李老爷了!”
“多谢,多谢。”
“安玄兄,这次逢凶化吉,必有后福!”
“多谢,多谢。”
“李老爷,……”
此时在苏州府城中李家宅院,李泰元正满面春风的站在大门前迎接来宾,接受众人的贺喜,又对宾客道谢。
默认分章[2李咏琳]此时李案已经做出最终判决一个多月,但因为发还李家产业,以及清点涉案官员贪腐等事情,五日前李泰元才被放出来。他被放出来后,家族众人均觉得李家渡过了这么一个大劫难,须得好好庆祝一番,就定下五日后的今日为庆贺之日。
既然要好好庆贺,李家不惜血本,将苏州城所有的烟花、爆竹都买了下来,又用绸缎围成帐幔,从自家大门口一直围到前厅,又从前厅的后门围到后院;四面墙上每隔三五尺就悬挂一个灯笼,昼夜不息;宅院更是反复装饰,……,种种花费让人瞠目结舌。
李泰元又命人制成请柬,对全城所有有头有脸的人除了官员,都派子侄送去请柬,请人家这一日来自家赴宴。在家中更是准备了数百桌上好的宴席,等待客人前来。
苏州凡是有些见识的人都能猜到,这次的事情必定是李家向朝中一位大人物求救才能渡过这次的大劫难。各家收到请柬的人一边在心中感叹李家真是深藏不露,这么大又靠得住的靠山竟然一丝口风都没有露出来,一边嘴边含笑接受了邀请。虽然李家貌似不会轻易动用这张大家还不清楚的底牌,可最好也不要得罪他们家,何况又不是鸿门宴,自然要去。所有人家都是这样想的,所以这一日全城有头有脸的人都来李家赴宴。
李泰元对这种情况也早有预料,一大早就站在门前迎接客人,不论财势高低都和煦待人,又引得众人交口称赞:“不愧是我苏州第一商户的家主,瞧着气度,就算是世代官宦之家也未必能及得上。”
李泰元就这样迎接宾客从早上一直到午时,声音都嘶哑了,但还站在门前迎接。他长子李孝行安排过了一批客人,来到门前见父亲已经这样了,忙说道:“爹,您先下去歇歇吧。反正客rén dà多已经来了,您也不必继续接待客人了。而且过一会儿宴席上您还要说话,一直这样恐怕支撑不住。”
“尚家还没有来人,如何能说客人都已经来了?何况咱们家的大功臣还没有回来,爹爹已经要迎接到她!至于能否支撑的住,你放心,你爹虽然已经年近五旬,但还支撑的住,不会过一会儿宴席上昏过去的。”
“尚家的人这个时候还没来,可见是没将咱们家放在心上。至于她,爹爹亲自迎接岂不是折煞了她!”
“可不能乱说!我与伯甫兄一向较好,尚家这次虽然没有帮上多大忙,但也尽力帮助咱们家,你怎么能这么说他!他定然是有事耽搁了,才现在尚未到来。我一定要迎接到他。至于……”
“是,爹,父亲错了。”听李泰元嘶哑着嗓子说话,李孝行为了让他少说几句话没等这句话说完就说道。
李泰元又要说话,忽然听不远处的小厮大喊道:“尚家家主拜见!”忙止住话头,小跑着迎了上去。李孝行也连忙跟上。
他远远的就看见尚铭走过来,正要说话,却被尚铭抢在了前头:“安玄兄,你怎么还亲自迎出来了?”
“伯甫兄前来,我自当亲迎。”李泰元笑道。
可因为他声音太嘶哑了,尚铭丝毫没有听出笑意来,反而因为他的声音又惊讶的说道:“你这是迎接了多少客人?今日来的客人都是你亲自迎接?这哪里使得!行孝,还不快将你父亲搀扶回去休息。”
“不怪行孝,是我自己要迎接。”李泰元道。
“哎,你这才从衙门里面出来几日?就这般操劳。”尚铭叹道。李泰元微微一笑,并未说话。
叹过这句话,尚铭又道:“今日我来晚了。不过我可不是故意拖到这个时候,是为了等这件礼物。”他随即从身后的下人手中接过一个盒子,打开来将里面的东西递给李泰元,又道:“前些日子没能帮上忙,心怀愧疚,只能以此物相赠了。”
“《快雪时晴帖》!”李孝行马上惊讶的叫道。
“就是《快雪时晴帖》!”尚铭道:“为恭贺安玄兄,我特意四处搜寻珍贵之物,最终见到此物,就要买下送与安玄兄。可藏有此贴之人却不愿卖,我想尽办法,今日上午才得到这幅书卷,匆忙赶过来。此贴是宋代黄鲁直{黄庭坚}的摹本,并非原本,更非唐代的摹本。我本想搜集到唐代的摹本,但始终搜寻不到,只能罢了。”
‘即使只是黄鲁直的摹本也很珍贵了。《快雪时晴帖》的原本早就失传了,据说是放在了唐代某一位皇帝的陵墓中,也不知真假,现存最古老的摹本就是唐代的摹本。黄鲁直的摹本虽然不是唐代摹本,但其本人就是一代书法大家,其临摹的书卷与唐代摹本的价值也相差不远,堪称十分珍惜之物了。’
‘何况《快雪时晴帖》的文字为:‘羲之顿首。快雪时晴。佳想安善。未果为结。力不次。王羲之顿首。山阴张侯’,还隐约表达了愧疚之意,更是一件十分应景的礼物。’李孝行想着。
李孝行能想到的,李泰元自然也能想到,马上就要对尚铭说什么;可尚铭马上阻止了他:“你什么也不必说,咱们这个交情,就该如此。若不是我也有族人要照顾,当时定然会,哎。”
李泰元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