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理番院副使傅安/西方司郎中克拉维约,见过陛下,见过皇太子殿下,见过皇七子殿下。”傅安与克拉维约躬身行礼道。傅安对皇七子出现在这里有些惊讶,但也只是一瞬间,随即就转过头认真聆听陛下的话。
“到底是何事这样焦急且机密?”允出言问道。
“启禀陛下,卡斯蒂利亚国使者吉哈诺已经抵达京城,等候陛下的召见。”傅安说道。
“吉哈诺?朕记得他离开印度时去年十一月份,现下才是六月,他如何又来京城?”允惊讶起来。
“陛下,去岁十一月吉哈诺离开印度,今年二月返回卡斯蒂利亚国,将事情都禀报了这一国的摄政王太后。王太后闻言十分惊慌。但此太后也是一位性情果断之人,当即下令要在一年后,大明历明年二月份共同出兵,攻打埃及。她随即派吉哈诺再次出使大明,要向陛下禀报出兵的时间,求大明之兵在约定之时出动。”克拉维约说道。
“什么?”允更加惊讶。“一年时间,倒是足以聚集起三万人马与许多辅兵或民,但饷从何来?”通过与留在京城的那个佛罗伦萨共和国的银行家交流,允知道拂国家的财政状况都十分堪忧,能收支相抵已经是国君节俭、收税人员得力了;大多数国家都常年要靠借贷维持,想要还清欠款只有打了胜仗从其他国家抢劫。卡斯蒂利亚国这些年总能打胜仗,国库里面还有些余钱,但也绝对不够雇佣三万佣兵。
“难道卡斯蒂利亚国的王太后想要以骑士大军为主力?这绝对不成!”允又道。在他看来,西方的骑士军队连当辅兵都不合格,如果卡斯蒂利亚国敢用骑士充当战兵,他一定会翻脸的。
“陛下,卡斯蒂利亚国的太后并非要用骑士作为主力将士。据吉哈诺所言,此太后要向拂多个银行借钱,借到足够三万佣兵半年的饷的钱,打算在开战前两个月雇佣佣兵,将他们送到塞浦路斯岛,再整顿一番后在约定的时间攻打埃及。”克拉维约又回答。
“三万佣兵半年的饷?这太后真是有魄力之人。”允忍不住感叹道。如果不能顺利打下埃及,这笔钱卡斯蒂利亚国与阿拉贡国两国加一块二十年都还不清,光是利息都能压得这两国喘不过气来。‘这也算是孤注一掷了。’
“既然卡斯蒂利亚国王太后一介女流都能如此,朕岂能拖了后腿?”允说道:“马上准备足够两万人马的军械,朕也要挑选两万精锐之师,作为出征印度之兵。”
虽然这次出兵不多,但允还是很看重的。这是第一次与拂国家的军队协同作战,不消说除了参战的佣兵和马穆鲁克国、奥斯曼国、少量卡斯蒂利亚国、阿拉贡国的军队,其他拂、天方国家也必定会派出人实际观察大明军队的战斗力。这一战一定要向他们展示大明军队的最强战斗力,让他们从此对大明十分惧怕。
不过如何出兵与理番院就没多大干系了。允对此也没有细说,又吩咐道:“吉哈诺何在?”
“陛下,臣与傅副使商议过后,让他在理番院等候陛下垂询。”克拉维约回答。
“你马上去将他叫来,朕要详细询问。”允吩咐。克拉维约答应一声,转身退下。
过不多时吉哈诺赶到乾清宫,允马上出言询问。吉哈诺说的与克拉维约说的没多大差别,只是更详尽一些。允温言同吉哈诺说了几句话,让他下去了。傅安与克拉维约见陛下没有别的吩咐,也行礼退下。
等他们都走了,允转过身,脸上带有愧色对七子文坻说道:“文坻,父亲还以为卡斯蒂利亚国会在几年之后出兵,但却不想他们明年就要出兵。父亲还想再教导你几年,但也只能明年就让你去埃及了。”
“爹,要让七弟话,就听文垣惊讶的说道:“七弟今年才十四岁,明年也才十五岁,如何能够去如此遥远之地为国君?何况还有二弟三弟等人尚未就封,如何就选中了七弟?”
“文垣,此事就与当初与卡斯蒂利亚国定下的盟约有关了。”允告诉了文垣当初定下的盟约。
“父亲,岂能如此!”文垣十分激动的说道:“与番国定下盟约也就罢了,毕竟卡斯蒂利亚国距离中原十分遥远,大明也无力征伐其国;但岂能让文坻娶一蛮夷女子为正妻?”
‘比过去强了些,但还是受传统思想所禁锢。’允在心中对文垣点评了一句,之后出言道:“文垣,如何不能娶所谓蛮夷女子为正妻?”他在儿子要说话前又道:“秦憨王之正妃即是蒙古人。”
这一句话将文垣想说的憋了回去。他只能又想了想,出言道:“父亲,蒙古人虽也是蛮夷,但毕竟长相与大明之民较为接近;可西方蛮夷长相就与大明子民迥异。”
“文垣,为父记得,当初在朝堂上讨论过何为人,你还记得当时谈论的结果如何?”允反问道。
“有文字,能将祖上之历史记载下来以自省,正衣冠、明得失之民,均可为人;若是无文字,无历史,无礼仪,即使有语言,能与人交谈,也不能算人。”文垣回答。
“为父认为,分辨是否为蛮夷也可如此。蛮夷比野人多的,无非是有简单的礼仪,或口耳相传的历史。为父认为,与拂诸国相比,蒙古人更接近与蛮夷。”允说道:“拂诸国百姓有文字,有历史,有礼仪,且至少已有一千多年历史,虽然与大明迥异,但也足以表明其有文明;蒙古人虽然有礼仪、有历史,但其礼仪简单,历史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