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熥接着说道:“哼!我才不明日就惩处呢!我要好好的挖一挖是不是有人收了他的贿赂为他遮掩,他才一直没有暴露的。”
“还有今日那名百姓状告的官员是谁,到底为何被状告也要好好查一查。”
允熥说完了这句话,就觉得这其实不太适合与熙瑶说。前边吐槽朝廷有个枉法的知县也就罢了,自己打算怎么干是在不适合与她说。
但是既然已经说出口了,就只能这样了。总不能叮嘱熙瑶,和她说你不能说出去,那是明摆着不信任熙瑶,可不是什么好办法。
他只能选择信任熙瑶的情商。好在离着下次见她母亲还有半个月,也不虞她说出去。
允熥第二天吩咐秦松去调查刘昱全的一切,要他在京中都干了什么都要调查出来。同时对于被状告的礼部姓曹的官员也进行调查。
锦衣卫的效率也是很高的,调查的又是一名普通的官员,两天以后,秦松就亲自带着调查的结果来见允熥了。
允熥仔细翻看了秦松带来的东西,翻看了一遍之后说道:“依照这个来看,上元知县刘昱全果然与这个叫做曹子庄的礼部主事有勾结?”
秦松答道:“是,陛下。”
允熥又说道:“然而并没有都察院的御史被他收买,或者被他欺骗帮他遮掩?”
秦松答道:“是,陛下。”
允熥接着说道:“还有,这个刘昱全虽然前日并非是第一次枉法,却也只是第三次,并非是经常这样干的人?”
秦松答道:“是,陛下。”秦松在把东西送到允熥这里之前都是自己先分析一遍的。
允熥放下手中的东西,开始沉思。
他本以为会有一名御史配合刘昱全的,但是却没有,这样他本来是想要严惩都察院的,恐怕要泡汤了。
第二天上朝,还是按照惯例先说一些很重要,但是其实大家都已经有定案的事情。
当大家都以为可以下朝的时候,允熥突然说道:“诸卿且慢。前几日朕出宫去讲武堂,半路之上,见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大臣们一听允熥开始讲故事,顿时就感觉不妙。按照一般的套路,都是会讲出一个对官员不是太好的故事来的。不管是朱元璋,还是允熥,在上朝的时候讲故事都是这个套路。
今日也果然如此。“朕路过上元县衙的时候,正好是上元知县在收状子,审理百姓的案子。”
“朕欲体察民情,就去看了看。”
“谁知,却听到这名知县歪曲我《大明律》。”说道这里,允熥的声音有些严厉了。
他转过头对刑部尚书茹瑺说道:“茹卿,《大明律》中可有民告官,先打三十板子的律条?”
茹瑺答道:“陛下,依《大明律》,民告官,若是诬告,除了除了百姓之间互相诬告的惩处之外,另外再加打三十板子。并无查实诬告之前就打三十板子的律条。”
允熥接着说道:“但是,这名知县就与百姓说,民告官,须先打三十板子!”
他转向都察院,对着都察院的头头,刚刚改任左都御史的郁新说道:“并且朕之后命人去查,这不是这名官员第一次枉法了。”
“堂堂善之区,天子脚下,竟然就出现了这样的官员,都察院的御史都是干什么的,为何没有现!”
郁新当场就跪下了,他身后的御史们也都马上跪下,6续说道:“臣等失察,请陛下治罪。”
他们都是惴惴不安的。按照朱元璋时候的先例,专门巡查京城的巡城御史等御史是可以直接流放甚至砍头的,郁新等都察院的领导也是贬官训斥;若是现收受贿赂,那全部都是处斩的命。
允熥继位以后,虽然经过大臣们的观察,对于贪污的容忍度有些提高,被处理的贪官都是贪污数百贯、上千贯的贪污犯,没有贪污几十贯就被剥皮的人了。
但是在其他方面对于官员的要求还是一样的。所以御史们很忐忑,害怕被流放。
在场的其它官员,也都屏声敛气,注意着允熥的一举一动。
不过允熥却并未先提处置御史们的事情,而是又转过头对应天府尹李庆说道:“应天府是上元县的上级,上元知县枉法,应天府难道没有问题吗!”今日是十九日,中朝,所以李庆也来上朝了。
李庆跪下说道:“臣失察,请陛下治罪。”
吏部尚书练子宁也跪下说道:“臣选官不严,请陛下治罪。”吏部的其它官员也跪下了。
允熥本来计划的好好地,结果此时练子宁跪下了,顿时有些不满。不过他之前并未与练子宁串戏,没有沟通,此时练子宁不知道允熥的计划,跪下也属正常。
允熥对练子宁说道:“练卿请起。刘昱全任上元知县是去年的事情,与卿无干;并且朕查了之前的档案,刘昱全之前评语并无不妥,虽然不是上上之评语,也是中上。”
“吏部又没有查验评语是否准确的能力,所以吏部并无过错。”
“但是,”允熥马上转过头说道:“都察院与应天府,一个身为督查百官之衙门,一个身为上元县的上司,居然都没有现刘昱全的问题,都是有责任的!”
“先说刘昱全的处置。刘昱全流放辽东,妻、子押回原籍。另外,被百姓状告的官员,乃是礼部主事曹子庄。其人不仅仗着自己官员的身份欺压百姓,还串通刘昱全枉法,是在可恶。命曹子庄流放西北。”
“都察院巡查京城的御史,全部贬官去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