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徐菲絮看着时候也不早了,就告辞离去了。不过她还没有走到二门处,就遇到了下班回家的徐晖祖。
她们姐弟的关系很不错,站在一起聊了几句,要不是现在确实是时候已经晚了,没准会多聊一会。
最后徐菲絮提到:“辉祖,妙锦的婚事你还是多上心。”
徐晖祖说道:“哎,我也没有不上心,但是现在京里年纪合适的勋贵子弟我没有看得上眼的,都配不上妙锦,低一等的又身份不合适。大姐你们三个都是王正妃,总不能把妙锦嫁到普通人家去。”
徐菲絮也知道徐妙锦的婚事不好决定,所以只是说道:“你多废废心吧。北平倒是有几个人不错,可惜也是身份太低了。”
徐菲絮又说道:“你可是见过你姐夫了?”
徐晖祖说道:“自然是见过了,不过我这风尘仆仆的也不好多说话,就先回后院换一身衣服再去前院。”
徐菲絮心下明白,徐晖祖说的虽然有道理,但是不愿意与朱棣多接触也是真的。朱棣是藩王,他们家是大明最顶级的几大权贵之一,虽然现在允熥看起来是个大度的人不忌讳这个,但是皇帝的心思还是不要乱猜,谨慎一些最好,所以徐晖祖一直与朱棣接触不多。
徐菲絮又与徐晖祖说了几句话,出去了。朱棣此时也已经与徐增寿说完了话,然后婉拒了徐增寿与换完衣服赶来的徐晖祖留饭的请求,与徐菲絮一起走了。
在路上,徐菲絮与朱棣说道:“与我四弟说了什么有用的事情没有?”
朱棣说道:“主要就是京城发生的一些事情,邸报毕竟是干巴巴的文字,不如徐增寿说的清楚。至于其他的,还是没有什么。即使在京,徐增寿也完全不知道允熥下一个有可能实封的地方会是哪里。”
“看来,想毛遂自荐是不成了,连地方都不知道,怎么毛遂自荐?等到知道了,咱们又在北平来不及反应,还是等着吧。”
朱棣不愿意就此事多说,忙转移话题说道:“你听徐晖祖说了为什么允熥让徐家准备你娘家三妹的婚礼的事情了吗?”
徐菲絮忙说道:“没有,他完全没有和我说,你快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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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晖祖与徐增寿送走了朱棣夫妻,返回大堂以后,徐晖祖对徐增寿说道:“赶快预备着徐梦羽的婚礼吧。”
徐增寿说道:“怎么?他还真的不顾孝期就让安王成婚了?”
徐晖祖坐下,说道:“你今天没有去上朝,因为燕王要来的事情估计也没有出去吧。今日陛下已经在上朝的时候决定了,从明日起,皇室宗亲、文武百官斩崔服只服一年,若是心中仍然悼念过世的父母可以自己在家哀悼,但是不影响为大明尽忠和婚嫁。”
徐增寿也坐了下来,但是讽刺的说道:“他自己做的决定,却让安王第一个践行。他自己倒不会有太多的非议,毕竟自古以来皇帝都是以日易月,倒是三妹夫却会遭受非议。”
徐晖祖说道:“也不会像你说的这样。陛下下旨,安王还能不遵从?大家也都知道。”
“别说这个了,陛下已经让钦天监选黄道吉日去了。他们的六礼也已经走了一多半了,要不是先帝突然驾崩去年就已经举行婚礼了,估计六月底七月初就该举办婚礼了。”
“嫁妆什么的早就准备好了,可是其他的你也多费费心。”徐家虽然是徐晖祖是家主,不过日常家里边的事情打理都是徐增寿来办,所以徐晖祖嘱咐徐增寿。
徐增寿虽然对于允熥让这么早的举办婚礼很不满,但是对于自家妹子的婚礼还是很重视的,闻言也说道:“知道了。”
徐晖祖又与他说了几句婚礼的事情,最后说道:“增寿,你以后还是远着点儿燕王吧,咱们家与燕王殿下多接触没什么好处。”
徐增寿沉闷的说道:“是。”虽然他并不愿意接受徐晖祖的话,但是也不会当场与徐晖祖顶嘴。
不过徐晖祖也知道徐增寿只不过是随口一说,只是给自己面子而已,以后该接触朱棣还是会接触朱棣。
‘好在朱棣在北平,平时想要多接触也没法。’徐晖祖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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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在京城南部看起来好像是某个做买卖的人所存放货物、但是其实是有一个独立宅院的地方,几个人又一次在这里汇合了。
其中一人说道:“陛下竟然要从明年的会试开始,就分省录取,整个浙茳省与直隶地区一共只有二成三的名额,就是一次录取一百人,也不过顶多是有二十三个咱们的人进入朝堂。皇帝这是要釜底抽薪哪!”他的说话声音虽轻,但是却饱含了愤怒。
另外一个声音响起:“并且浙茳与直隶地区,尤其是直隶,不可能都是咱们的人为官,这样咱们在官场上就占不到优势了。”
“并且他仍然没有改变朱元璋对于咱们的歧视策略,潘仁打上去的包括以咱们浙茳人为户部官员的的折子又被驳回了。虽然是整个驳回而不是单独针对咱们江浙人,但是也瞒不过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