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熥行进的速度很快,当然,远远比不上送信的信使快,但是比过来的时候速度要快得多。
不过这是自然的,因为允熥将步兵全部交给了曹震等人带领,自己带着那些重要人物带领骑兵先期返回京城。
路过风阳的时候,虽然时间已经很紧张了,但是允熥还是在这里停留了几日。只是因为这里是皇陵所在,只是因为他北征的时候并未拜祭,所以回程的时候不管怎样都要拜祭。
不过允熥却实在不知道该对着应该算是他曾爷爷的陵寝说什么,跪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但是在他回来之后,却有另外一场谈话在等着他,并且是事关重大的谈话。
……
“四叔?你怎么今日会在这里?为何昨日不答应跟着侄儿去拜皇陵?”允熥对着他这里的不速之客有些惊讶的问道。同时,允熥也用眼神示意留守的侍卫,侍卫给他回了一个明确的眼神之后,允熥接着说道:“四叔怎么不坐下?”
朱棣虽然不知道侍卫的眼神代表什么意思,但是他能猜出来大概是什么意思,所以非常贴心的在距离允熥的座位大约一丈远的地方坐下。
朱棣对允熥说道:“今日我来,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之前曾经有官员、文官主动投靠我,帮助我顺利在菏北之内行军。”
允熥只是挑了挑眉。有官员看出了些什么但是贪生怕死反而投靠朱棣并不是什么怪事。但是他相信朱棣不会拿平常的事情来消遣他,所以继续听着。
“一共是有两个文官这样。其中一个人的籍贯是苏州府,另外一人的籍贯只是山東一个平常的小地方。”
“陛下大概也猜到了,因为其中一个人是山東人,很容易就会联想到山東的叛军身上,况且并非是两个人都是山東人,不会让人太过于怀疑。”
“但是我还是觉得不对劲,就让人仔细查了查这个人的过往。最后终于查到,他虽然是山東人,他的妻子也是河難人,但是他其实小时候父亲英年早逝,族人将他们母子赶出了家族之中。”
“他母亲改嫁给了一个杭州到山東做生意的人。但是在这个杭州商人在这里待了半年之后回到南方之前,他就显示出了不凡的读书材质。”
“他的族人知道了之后马上把他带回了族中,花费了全族之力来供养他读书,最后让他考中了科举当了官。”
“其实他的族人对他也只不过是只有不到半年的冷落,之后对他都是极好,族长家中有了什么都是先想到他然后才想到自己的儿子。”
“但是他就是不喜欢自己的族人,在他母亲去世之后又把只当了他半年继父的人当做父亲。”
允熥沉默片刻之后说道:“这些都是你调查出来的?”
朱棣摇摇头:“只有他的母亲嫁给了一个杭州来的商人是查出来的,其它都是我擒下他之后审问出来的。”
“江浙五府,虽然不在一个省,但是因为距离非常近和自古以来就是血脉相连,所以一向是并称。父皇还活着的时候就严防江浙五府之人。”
“并且之前我听说陛下在京城也有些发现。”
朱棣的话没有说完,他知道允熥一定能听懂。
允熥又沉默片刻之后说道:“这两个人呢?”
朱棣说道:“都已经死了。当时投降的时候营地内有些乱,一是看顾不到就死了。”
允熥不知道朱棣的话是真是假,不过他自然不会继续问怎么死的这样的问题,就像他不会去问为何现在他才告诉他这件事情一样。
允熥只是在自己的座位上又待了一会儿之后说道:“四叔如果没有其它的事情了,就请回吧。”
朱棣站起来,行了一礼之后就走了。
等他走了,允熥突然失态起来,把手上的茶碗摔倒了地上,并且对王喜说道:“去把杨士奇、郭洪涛给我叫来!”
但是在他们二人来到这里之前,一个六百里加急的信件来到了允熥的面前。允熥一开始只是随意一看,但是仅仅看了几行字之后就目瞪口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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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難,河難府,洛阳城郊外。
这里有一片湖泊,周围长了一圈树木,可惜现在已经是冬天,树木全部处于枯萎,湖泊中间也没有荷花,否则景色应该很美丽。
不过此时在湖泊旁边的人却不会去想象夏天这里的美景,他们关心的只有升官和发财。
一个总旗对自家的百户说道:“张百户,这些人也他妈真是的,知道自己跑不了了竟然投湖自杀了,害的我们还得从湖中把他们的尸首捞上来,不然没有办法算功。”
另外一个总旗也说道:“就是,不仅他妈的投湖,还从山東的东昌府大老远的跑到洛阳来,害的咱们从山東追到这里,真是够贱。”
张百户说道:“别抱怨了,让千户大人听到就不好了。不过他们之所以从山東跑到这里我倒是知道缘故。”
“他们中的有一个人是山硒人,知道山硒多山,要是能够跑到山硒去说不定就能够逃出生天,反正他们只不过是不引人注意的余部,也没有任何重要人物,跑了几个也没有人在意。所以他们一直向西跑,想去山硒。只不过没有成功。”
正说着,几个船夫在当地官府的带领下过来了,开始打捞尸体。他们这些当兵的自然是不会亲自打捞的。
一具又一具的尸体被打捞上来,过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