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安抚住了群臣的允熥继续他的改革。允熥践行管仲的经济路线,取消了蔬菜、木材等十三种原材料或者生活必需品的入城税,还取消了一些钞关,降低了只是随便做一些小生意的农民或者小商人的负担。
不过这些没有固定商铺的人入城售卖货物仍然必须在指定的集市,在城外擅自设立的集市也被允熥禁止了。允熥对于商税不要求多高,但是一定要能够定额收到手里。
他最关心的,还是关税。关税相对于国内的商税,实在是太好收了,洪武三十一年即使只开海了不到半年,也有超过一百万贯钱的税收;建业元年的关税总税收更是超过了三百万贯钱,堪比方鸣谦从金宁带回来的黄金。
借着宣传管仲的东风,允熥正式施行了差别税制,将一些奢侈品的关税提升到了三成,另有一些商品的价格提升到了两成。
这些商品都是允熥仔细挑选出来的。三成关税的商品绝对不会因为加了这些关税而销量大减,两成关税的也一样。
之后,允熥将改革推向外地。不过允熥还是极为谨慎,经过挑选后,选择了杭州作为仿效应天府改革的地方。
杭州是一个经济很发达的城市,与京城类似,有允熥比较信任的大臣练子宁为悊江布政使,杭州距离京城又近若是有问题锦衣卫随时可以上报,所以允熥选定了杭州为下一个胥吏——警察的试点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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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布政使司衙门。
练子宁放下允熥的圣旨,高兴地说道:“我练子宁终于不必继续等待下去了。”
一旁的书吏并不知道圣旨上写了什么,但他通过练子宁所说的话和表情就知道圣旨上的内容对练子宁来说是好事。
所以他马上笑道:“小的恭贺大人了。”
练子宁笑道:“你知道是何事了?就恭贺本官?”
“不管是何事,既然大人如此高兴,那么一定是好事。”书吏说道。
“怎么说都有你的。”练子宁笑骂道。“不过这次真的是好事。陛下选定了杭州为改革的试验城市。”
“什么改革?”书吏马上问道。
练子宁看了他一眼,虽然这个书吏在他当了悊江布政使之后马上靠了过来,但是练子宁知道他多半是杭州最有钱的几大家族之一的人。
不过此事不需要对杭州城的大家族隐瞒,况且也隐瞒不了几天。练子宁说道:“陛下谕旨,在杭州推行之前在京城的胥吏——警察改革。”
‘什么是胥吏——警察改革?’书吏在心中暗想。他并没有出口询问,因为练子宁绝对不会给他解释的。
书吏随后被派出去干活了,练子宁看着他的背影说道:“不知道你背后的家族到底愿不愿意和朝廷合作了。不过即使不合作也没关系,陛下的手段,我就用不得么?”
“只是,”练子宁又拿起了那封圣旨,看着上面的两个名字,“只是我离开京城还不到半年,这一科的新科进士就有数人入了陛下的眼,这两个人还被陛下派来协助我进行改革。”
练子宁其实对于有人下来协助进行他改革是欢迎的。他在杭州,只能通过邸报和朋友的书信知道京城的改革是怎么回事,不免有雾里看花之感,他也害怕万一失败,所以欢迎有人来辅佐他。
但他担心自己的圣眷。新科进士大量进入朝堂,还足足有六人入了内朝,让他感觉到了危机。
‘等到这次改革完毕,就当面向陛下请求调回京城,哪怕是当应天府尹也好。’练子宁想着。
……
……
杭州城中的一栋大宅子里,一个大约五十许人的中年男子温言对书吏说道:“我知道了。你这次的消息非常重要。”又吩咐身边的下人道:“领他去账房,赏赐二十两白银。”
书吏马上跪倒地上高兴的说道:“谢老爷赏!”我的老天,二十两银子,足够在杭州城一年的嚼用了。
等下人领着书吏出去了,他对着坐在一旁的座位上的一个年约三十的男子说道:“润城,依你看来,咱们家到底该怎么办?”
润城想了一会儿,说道:“父亲,依儿子看来,咱们家其实并无太多插手的余地。”
“这些胥吏,哪个平时没有收受过贿赂?朝廷又有锦衣卫和镇司,只要想查什么查不到?我估计全看布政使大人的心思,他愿意留下哪些胥吏就留下哪些胥吏。咱们家可以通过书吏去稍稍影响,但是儿子觉得不会有大用。”
“以伤残士兵为警察,咱们家更加参和不了了。军中向来和民间互不联系,咱们家又没人在军中为官,只能干看着。”
“依你之见,咱们家只能静待变革了?”中年人问道。
“父亲,儿子觉得,虽然胥吏——警察变革咱们做不了什么,但是可以让城中咱们的店铺提前做好准备,咱们家扶持的大骨也提前躲起来,大不了咱们赶在变革之前给他们办杭州城的户口,买房安置,等风声过去了再说。”
“呵呵,”中年人站起来,“润城你还是见识太少了。咱们家扶持的大骨已经保不住了,马上派人销毁和咱们家有关的文书,再派人把大骨家人保护起来,就行了。”
“你以为马上就要开始变革的时候,练子宁他不会清查这段时日变更户口的人?这个时候办户口是没用的。”
“况且陛下上月就下发了旨意,禁止城中有乞丐。之前练子宁并未对全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