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过总算今日前来的这些人还有些本事,虽然解不开邪术,但认出这是一种‘离魂’的法术,施术者要‘控制’熙怡的三魂七魄,并且将这些魂魄从她的身体内剥夺出来,一旦魂魄离体,她就会马上死去。阳栋子于是施展法术,暂且稳住了熙怡的三魂七魄,让她不至于让情形继续恶化。
虽然对他们很失望,但允熥见到阳栋子施展法术稳住了熙怡的魂魄让她看上去安稳了许多后,又对他们恢复了一点点信心,让他们去给杨任等人看看。杨任等人和熙怡虽然应该是同一人下的邪术,但情形并不像熙怡这样严重,有时还能醒过来;允熥让这些僧道去给他们看一看,没准能解开他们中的邪术。
没能解开熙怡身上的邪术,这些僧道看起来都有些灰溜溜的:这也难怪,今日前来的这些人和昨日的不同,都是广州城内外公认的精擅法术之人,这次在皇上面前马失前蹄,不仅面上不好看,内里对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事。
允熥强撑着没有力气的身子和三观三寺六个在朝廷登记造册的寺庙道馆的主持拜别。虽然他们今日没有起到作用,但毕竟是广東宗教界影响力很大的人,允熥对他们总要维持表面的礼数。
不过也就是维持表面的礼数而已。允熥一是因为他们今日没能解开熙怡身上的秘术,二是因为他身上实在没什么力气,有些怠慢。
允熥的怠慢只要长着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不过他们因为没能解开熙怡身上的秘术,所以对于受到怠慢也丝毫不觉得不对,恭恭敬敬的行礼离开。
可阳栋子与允熥拜别时的神色却与众人不同。他好像是有什么话要和允熥说一般,若是有人一直注意着他的神情,能发现他几次欲言,但最后总是止住;允熥此时精神很不济,也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
待送别了这些人,允熥摊在熙怡床边的椅子上,一边休息一边看着她;过了一会儿他身上又有了些力气后,抓住熙怡的手,说道:“广州这些人都解不开你身上的邪术,朕就在全国宣召法力高强的真人禅师,一定会将你救过来。”
中午用过了膳,他又来到熙怡的寝殿,待了整个下午,用过了晚饭后又陪着待了一会儿,才因为身子太疲乏而回到寝殿休息。
李莎儿和他一起靠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聊着聊着,李莎儿就觉得身旁没有了说话声;她侧头一看,就见到允熥已经靠在枕头上,睡着了。
李莎儿轻轻将他的身子放下来,平躺到床上,自己躺到他身边,也睡了起来。
半夜,窗户上又响起了‘呯呯’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打破窗户闯进来的声音,窗户上又响起了“刺啦”“刺啦”的声音,即使允熥已经换了另外一间屋子,也毫无变化;李莎儿一向晚上睡得很沉没有听到,但这些日子睡眠一直不怎么好的允熥竟然也没有醒过来。但是看他忽然皱起眉头的样子,似乎是在梦中梦到了这些声音一般。
第二天一早李莎儿醒来,见允熥还在沉睡,轻轻起身穿上衣服吩咐宦官预备早饭,又返回了寝殿,等着允熥起来去用饭。
可是她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允熥起来,他看起来又和熙怡完全不同就像是在沉睡。李莎儿心想着允熥这几天一直睡得不多,今日可算是睡了个好觉,于是决定不叫醒他,自己起身起来寝殿去用饭了。临出门前还嘱咐宫女不要叫醒他。
可之后一直到午时允熥都没有醒过来,李莎儿这时觉得不对,走上前轻轻摇晃他道:“陛下,已经午时了,您已经睡了八个多时辰了,该起来了。”
但是允熥却并未被醒过来,仍旧沉睡着。李莎儿以为是自己唤醒他的动作太轻,加重手上的力道,并且加大声音又叫了一遍,但允熥仍旧酣睡不醒。
这下子李莎儿觉得不对,用很大的声音招呼他,但他却好像对外界一无所觉一般,只是沉睡。
李莎儿此时终于意识到:允熥并不是在熟睡,而是和熙怡一样,中了邪术,醒不过来了。虽然他被邪术缠绕住的样子和熙怡的样子相去甚远。
但李莎儿却并没有马上大嚷大叫起来,也没有慌慌张张的去找此时聚在熙怡宫里三三两两的僧道,而是装作允熥只是酣睡的样子,走出去对一名宫女说道:“你去将宋亮叫过来,陛下有事要吩咐他。”
不一会儿宋亮走进来,见到躺在床上酣睡不醒的允熥和站在床边的李莎儿,奇怪的问道:“云嫔娘娘,刚才可是陛下叫臣?”
“不,不是陛下在叫你,是本宫在叫你。”李莎儿一出口就是让宋亮大吃一惊的话:“陛下中了邪术,已经醒不过来了。本宫叫你过来,是商议现在应该如何是好。”
“这,这,这,”宋亮盯着床上的允熥,这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皇上竟然真的中了邪术!
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但仍然惊慌不已。皇帝昏迷不能理事的情形他从未遇到过,也从未想过,此时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正好李莎儿就站在床头,他下意识的问道:“云嫔娘娘,现在应该怎么办?”
他话刚出口,就觉得自己孟浪了:李莎儿一个后宫妃嫔,又不是皇后,怎么可能知道此时应该做什么,现在她多半和自己一样六神无主,只是表面上强装镇定吧。
但李莎儿却马上说道:“依本宫来看,此时首先要应该封锁消息。你去挑选几个对陛下最为忠心、必定不会叛变的人,本宫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