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德其实很想说:“事情你们不是都已经审问清楚了?何必多此一举?”
但是他不敢。张三丰的法力把他吓住了,他很怕自己死后魂魄不全不能去天堂享用无数美酒、佳肴和chù_nǚ,所以在来到这里前大明的警察交待了他什么他就说什么。此时他用生硬的汉语说道:“靳榕是在下的徒弟,他去信给我说在广州有一非常富庶的人家锦衣玉食的招待他,叫我也过来享福。”
“在下确实是满者伯夷人,也确实是一位巫师,但并无谋害大明皇帝陛下的意思,行采生折割事只是要为高景德炼制丹药,也为自己炼制丹药。”
(关于chù_nǚ,找到了一些资料,粘在作者说里了,有兴趣的可以看一看。)
李得成没有着急问乌德话,而是对在原告席上的警察说道:“你们既然说他要谋害陛下,可有证据?当今陛下仁德,即使如此大案也不会宁枉勿纵,你们可要仔细。”
“启禀李大人,我们确有证据。”一名警察答应一声,随即开始列举证据。
与采生折割案时一样,在场的百姓再一次被罗列的证据惊呆了。那一个个残缺不全的尸首,那一瓶瓶剧毒无比的毒药,那一份份按了鲜红手印的证词,还有来到现场的人证人的哭诉,都让百姓、警察出离的愤怒起来。若不是钱明林早有准备,今天在堂内维持秩序的警察大多数都是从京城调来的卫所将士假扮的,估计会有人犯被当场打死。
高家的人也痛哭流涕的一面承认了采生折割事,一面极力否认参与巫蛊大案,一面对在场的百姓谢罪,还有人想要跪下去请求原谅,但马上被一片“打死他”的呼声所掩盖。
李得成不得不再次维持秩序。好不容易让在场的人停止呼喊,他又问乌德:“现在你可认罪?”
乌德再次狡辩起来,拒不认罪;但李得成口齿伶俐、逻辑清晰,步步紧逼,乌德多次被他问的前后自相矛盾,无法自圆其说。
最后乌德仿佛破罐子破摔一般,大声嚷嚷道:“没错,我就是要谋害你们明国的皇帝!”
“你们明国的皇帝三年多前派兵攻打我满者伯夷,杀了我们无数勇士;并且你们还是异教徒,既不肯改信天方教又不肯去死的异教徒,根本不应该存活在这个世上!”
“既然你们不肯自己老老实实去死,我也就只能送你们一程了!我没这个本事杀光你们明国所有人,只能尽我自己的力量杀掉你们最重要的人。”
“我来杀他,是有我满者伯夷国朝廷高官支持的,我们的国王是否知道我不知道,但有许多高官甚至王族支持。没有他们,我岂能混进广州城!”
“他们还说,我若是除掉了你们明国的皇帝,自会有其它天方教的勇士来来屠尽你们汉人!”
说到这里,他哈哈大笑起来:“当年蒙古人南下,杀了你们汉人十之六七,这次,天方教勇士要将你们全部屠尽。”
“来吧,有什么酷刑尽管对我使吧。你们汉人的法术虽然高深,能解得了我给朱允熥下的巫术,但我们的巫术也有你们所不能及的地方,你们对我用刑,我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好汉。哈哈哈!”
他的话在现场迅速引起一片哗然。人们纷纷议论道:“两国交兵,有仇报仇也就罢了,这个人竟然说既不肯改信他们那个狗屁什么教就得死?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已经犯了大逆不道之罪,竟然还如此猖狂,还列出了这样匪夷所思的理由,这个乌德真是罪该万死!凌迟都不能赎他的罪!应该先将双脚双腿都砍下来,剁成肉泥让他自己吃下,再把他的家人都抓来,剁成肉泥让他自己吃下,最后再凌迟了他!”
“这个什么天方教也太霸道了,不信教的人都要杀掉?听说国内也有信这个教的人?赶快将这些国内信教的人都贬为奴隶,送到最危险的地方去挖矿好了。”
“当年蒙古人真的杀了汉人的十之六七?我怎么觉得杀的人没有这么多呢?”“怎么没有?史书记载,当年金国的汉人被杀了九成,宋国的汉人被杀了三成,一平均不就是六成?只是打到广州的时候蒙古人已经杀人杀得手都麻了,东西也抢够了,就没有在广東杀多少人而已。要不然还得多。”
“这天方教徒也是够了,竟然要把汉人都杀光?妈的,谁要敢来杀我,我一定拉几个垫背的。”“不是所有的天方教徒都这样吧?”
“……”现场乱哄哄的一片。
甚至就连李得成,听到乌德的话都有些愤怒,想要拿刀把他剁成肉末,虽然他知道这些话都是安排好的台词。
李得成好不容易才压制住情绪,先是大声呵斥他的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等现场众人的讨论声逐渐低了,大声问道:“你所说的其它会来屠,屠,尽汉人的天方教勇士是谁?”
“和我交待此事的人没有细说。你们关心这做什么,还是先给自己找好墓地挖好坟吧。”乌德趾高气昂的说道。
他的这句话顿时又引起了现场的人阵阵议论,忽然一个警察跳起来,奋力一下将手里的木棒打在他后背,让他撞到了前面的护栏,顿时吐出了一口血。
这从京城调过来的卫所将士伪装成的警察还不罢休,走了几步过来又要打他,嘴里还说道:“去死吧!”
李得成看着这一幕十分解恨,但想着允熥‘不能让人犯在现场被杀,更不能未经审判就杀’的指示,还是压住自己的情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