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回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都没有问。
一切都已经过去,岂秩里在许仙的营帐门口,跪了整整一天,而许仙却没有露面。
当第二天阳光普照的时候,许仙终于踏出了营帐,他仿佛一瞬间苍老了,鬓角细看之下竟然有些白。
俯看着岂秩里,淡淡的说道,“起来吧,就算天塌下来,还有我顶着。”
岂秩里抬起头,“大人……我有罪!”
“你没有罪,是我疏忽了,兄弟们的抚恤金由璀璨阁负责,等打下了兀拉山城,我会把兄弟们的灵台设在格鲁巴的宝座上,用千万叛军的鲜血,祭奠英灵。”
宰父扬背靠着营帐,听着许仙淡淡的语气,他只听到了一种情绪,冷漠。
宰父扬在自己营帐中走了两圈,忽然疯一般将桌子上,架子上,包裹中的一切书籍都撕了个粉碎!
什么圣人之言,什么胸怀天下,什么仁者无敌!
都是狗屁!
要是,要是自己再狠下心一点,狠下心将殚忠营和兀也吾卫彻底整编,怎么会生这样的情况?!
许仙走的时候和自己提过,但是自己认为没有必要,正义之师怎么会打不过区区的叛军?!
是,正义会战胜邪恶,可是那要付出多少的代价?!
战争,是残酷的,它毫无道理,毫无底线,它无所不用其极!
而自己居然还抱着一本本的圣人之言,简直是愚蠢!
撕碎了所有的书,只余下一本《孙子兵法》,宰父扬深吸一口气,拿出袖中的精致匕,面对着铜镜,在自己的脸上狠辣而缓慢的划了一血痕。
鲜血涌动,大风吹开了帐帘,吹开了《孙子兵法》,书页滚动,最终停在一页上。
兵者,诡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