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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于若敖子琰要守孝,整个大朝生生为了他一人推迟了七日,好在城里因为令尹子般的丧礼安生下来,天却更冷了。
好不容易挨到上朝的日子。
一晃已经进入十月。
十月初二,一大清早,城内的居民就在刘亦的组织下,勒令待在家中,紧闭门扉,只是透过窗户缝隙窥视着街上五城兵马司来回行进的情景。
主城大街两侧的店铺还在歇业,长街上铺满一地枯黄,有仆街一早就开始洒扫起来,为朝臣的上朝清道。
远远望去,街道两旁尽是缟素,道路两侧竖起官兵人墙,隔绝平民奴隶,文武百官前后相连,各色仪仗缓缓而行,列阵分明。
一时间,华盖车马如云,哀乐依然绕城不绝。
“如今这到底算什么事啊?”
新入伍的老五,看着这全城一片缟素,还有嚎啕震天的哭声骂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女王要驾崩了!”
升任为城内巡逻的五城兵马司小队长的野狗,臂上缠着白布,不说话。
小黄林喝道:“闭上你这张乌鸦嘴!”
前日去过李府府上的刘亦,骑在马上,深沉的目光扫过夹道相迎的士卒,前鞠后躬,披麻戴孝的朝臣,就连李老亦是带伤跟随。
挥鞭喝道:“今日乃是大朝会,都给本都尉警醒点!”
无论发生什么。
只要进了宫,就能知道真相。
……
渚宫金殿上。
若敖子琰面色有些发红的口述诏令,诏书拟定,他手中握着一方铜印,轻轻按上一个鲜红的印章,看了一眼赵常侍:“知道怎么做了吗?”
两手揣在袖子里,袖子里握着一片血色的帕子,赵常侍想要掏出来擦汗却不敢。
良久,低头应道:“诺!”
大殿之中,仅有若敖子琰,及寥寥数名宫女寺人,他踱步回旋于渚宫金殿之上,最后一个人拾级而上,走向那虚位以待的王座。
“驸马不可!”
小正子道。
赵常侍想要喝止住小正子已是来不及。
只见若敖子琰突然回头,看了小正子那张平凡无奇的容颜一眼,说道:“我记起你来了!我怎么能把你忘记?那日就是你把本左徒叫住!……”
正是小正子那一声喊住了离去的他。
才有了后来这无数的事。
小正子突觉大难临头,立即看向赵常侍:“义父救我!……”
赵常侍闭眼。
他知道小正子他是保不住了,其实他不仅谁也保不住,还自身难保……
“拖下去。”齐达抬手。
小正子惊恐求饶中被拉出殿外,说自己什么都没做过啊,驸马,他只是奉成公子之命喊住驸马而矣,最后血溅层台。
“原来是你,成嘉。”
若敖子琰笑,笑到咳嗽,满面浮现不正常的潮红。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