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剑本为楚君佩剑,如今却在若敖子琰手中,其意不言而喻。
“楚公,我国曾侯还特为楚公及女王各制一冕。”
使者暗自收回目光,李老示意曾国工匠托着二冕,随他一同上前。
赵德大步走下去,接过覆盖着丝帛的铜盘,又大步回到若敖子琰面前跪了下来,高举着托盘:“公,请一观。”
若敖子琰淡淡道:“赵德,举高些,本公看看。”
“诺。”
赵德跪地,将王冕高举过头顶。
若敖子琰的大手伸向那兽耳铜盘上的两顶王冕,轻轻一揭红绸,所有人惊异好奇的目光也都跟随着附着在这两顶稀世王冕之上!
迎着那一双双惊异的眼,若敖子琰难得笑道:“这双冕,本公看去并无二致。”
李老笑道:“双冕虽无二致,却有尊卑之分。”
“噢……怎么个尊卑之说。”
若敖子琰道。
知道该自己露一手了,李老上前侃侃而谈:“古有大禹收九牧所贡之铜铸国之重器,九鼎,可见铜之贵重,举世无双;而金银只为贵族装饰之物,二者贵贱立分。公当如青铜九鼎,坚若国家基石;王当如铜上涂金,尊比庙堂礼器。”
“公,请再看!”
所有的目光更露出惊异之色,随着李老的手落在这两顶特别的王冕之上:“此冕顶部,以一飞冲天的九尾金凤代替惯有的冕板样式,其后九尾下垂,正好悬挂九旒,而金凤上托天河玉带,下踏玉衡,代表凤翔九天,上承天帝,下率臣民。唯考虑到冕的重量,主体冠座绣以九雏,祥云,代表凤引九雏,百鸟朝凤。前后九旒则以黄铜珠间黄玉串之,有如金玉之声,铿锵其鸣。”
指着青铜金冕,李老又精心介绍着冕上每一部分的设计由来,几乎说的舌灿莲花,令前来的曾国使者和工匠们都为之侧目,惊叹。
所有跪着的人知道这个时候须接着这个话茬赞颂了,却又知道这时候任何语言都不足以赞颂,包括曾国工匠和使者全都露出又是赞叹又是羡慕的目光望着若敖子琰。
相继跪了下来:“恭贺楚公!”
就算此时真正浮出喜色的只有李家四子及李老的那些坚定朋党。
无论是因为李老牵桥搭线还是曾侯主动献冕,作为第一个引荐曾侯站出来支持若敖子琰称公的人,而且曾侯还送来了如此意义非凡的礼器,可谓楚国内各大属国向若敖子琰释放的一种认可的态度。
这于如今的若敖子琰:意义重大。
过去这些时日不敢正视若敖子琰目光的那些眼睛,这时都第在一时间将目光迎向若敖子琰。
美名曰为“迎喜”。
王尹看着金冕更是第一个跪地称颂:“下臣今日观此冕,才知何为“冠冕堂皇”!”
屋中人皆盯着铜冕。
目不转睛。
皆叹:“鬼工雷斧,难以形容一二。”
“曾侯对公之心,可谓一片赤诚,日月可鉴!”
若敖子琰眼看赵德手中托着的新冕,佩戴着玉琮的拇指,按压在青铜冠上,刚硬不曲,大手划过九旒,黄铜黄玉相击,“叮叮咚咚”脆响,不自觉就想起他送出的那一顶已被他摔坏的纯金凤冠。
虽有金玉外在。
却无强硬内在。
“请公一试尺寸!”
李老一笑,使者上前托起铜冕。
“嗯!”
若敖子琰低头。
任由赵德接过,亲自服侍加于白玉冠上,意味加冕。
赵德笑赞:“李老与曾侯果然尽心,这铜冕尺寸重量正好!”
众臣也交口称赞,山呼万岁。
于是很快众人便将令人不快的左史很快抛诸脑后,若敖子琰更是头戴铜冕行走于大殿之上,一身权威更盛,隐在九疏后的目光更加莫测。
每有人见到便如骨牌跪下,俯首山呼:“恭贺楚公!”
“喜得宝冕!”
正襟坐回到王座上,面对各位臣子,若敖子琰淡淡说道:“李老办事向来练达,也为本公准备一份赏赐,着大典之后赠予曾侯吧!”
“是,老臣定会用心挑选,感谢曾侯一番美意!”李老应到。
若敖子琰又道:“时间仓促,大典诸事繁多,就有劳各位费心了,一定要好生款待各国使臣,切不可慢待!”
“能为楚公效力,是吾等份内之事。”
王尹等人眼见若敖子琰似是满意了,提着的心脏终于放下,与李老低头相视一笑。
若敖子琰对于主动承办此事的李老也回馈了他的嘉许:“本公听闻此次收复郢都,李尹之子,李骊极力游说刘都尉,方能里应外合平定内乱,安定都城。李骊之功,本公记下了!”
“小儿嘴上之功不敢与楚公武定四国之功,相提并论,不过为了我大楚安定,略进绵薄之力。”李老垂首谦逊的又回了一顶高帽,然后稳稳托起铜冠请他一试重量尺寸。
李骊也适时推辞了一番,终于换来若敖子琰的两丝目光:“谁有功,谁有过,本公都记在心里呢!不用谦辞了!”
李骊激动道:“楚公圣明!”
临行前,李老再度小心的请求道:“楚公,老臣有一子侄还在城外等候多日,特请楚公恩准其入城探亲。”
“他叫李臣对吧?本公记得今年北伐之时路过申城,而他是一个得力的县尹,车马粮草准备无不充分,甚至就连接下来时日的天气时令也提前命人观测,对我军作战大有益处!”
若敖子琰看着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