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的出来看麦场,留下三个小的在家,宁熹光到底不放心,期间借上厕所的缘由,被傅斯言陪着回家看了一次。
小幺已经睡熟了,月光和明光却没有,听见动静,两人立马惊醒起身,结果还没走出房门,就和迎面过来看他们是否睡熟的宁熹光走了个碰头。
“大姐。”
“嗯,还没睡呢?这都十一点多了,再不睡天都亮了。赶紧睡吧,我去趟厕所就走了。放心,村里安全的很,没人偷摸进来。”
两个大的就放下心去睡了,宁熹光通过精神力看见他们睡得香甜,也就不过去吵醒他们了。她窝在傅斯言怀中,迷迷糊糊也睡着了。
夜里似乎风大了,吹得人浑身发凉,她扯被子扯不到,身体的本能让她循着身边的热度靠过去,迷迷糊糊的,她知道她这是窝到元帅大人怀里了,于是舒舒服服的睡着了。
第二天宁熹光是被嘈杂的说话声惊醒的,她还没睁眼就问,“几点了?”
“凌晨五点。”元帅大人的声音非常清晰,丝毫不见刚睡醒的沙哑,可见要么是已经醒了一会儿了,要么就是一夜没睡。
“啊,要开始上工了啊。”凌晨五点时天还昏沉着,但东边的天空已经开始泛白了,也只是片刻的功夫,太阳就能从地平线上跃出来,天空瞬间放亮。
宁熹光赶紧起身,收拾了东西,和傅斯言回家。
她没睡醒,还有些迷糊,被傅斯言牵着送进房间,躺在床上了,倏然就清醒了。
外边几个小的也起来了,准备趁着早起天凉快,也去捡一早起的麦穗。
宁熹光听见他们喊“姐夫”,听见他们和傅斯言一道出去的声音,头脑越来越清醒。
她也不睡了,起来做早饭。
割麦的日子实在忙的人脚不沾地,割完麦子后,麦子全部运到打麦场了,麦场里的麦子山一样高,看一眼就让人心生敬畏。
村里人这时候还是不得闲,要火烧屁股一样打麦了。
如今给麦子脱粒,可没后世那么简单,那真是用人力一点一点脱出来的。
就见有两头毛驴拉着石碾子满场转悠,将那些麦穗碾碎。只有两头毛驴肯定是不够的,于是村里唯一一头珍宝般的老黄牛也派上了用场;当然,这样的打麦速度还是不行,于是,就看到满场都是三五个人合力拉着石碾子的,艰难的迈着步子,将平铺在场地上的麦子进行碾压。
其余人也没有闲着的,或是拿着木叉子将碾过的麦子翻一遍,这样就能让麦粒自动脱离秸秆,或是干脆就直接上手摔打成捆的麦子,总之,现场忙的热火朝天,就连小孩儿也没闲着。
白天黑夜的干个不停,就这,也花费了三五天的时间,才将麦子全部脱粒。
而后,麦子还要翻晒,还要入库,还要交公粮。
等忙完这一茬,村里人普遍瘦了五六斤。有那家里穷的吃不起饭的,都瘦脱形了。
反观宁熹光家几个大人小孩儿,虽然也消瘦了一些,但精气神却好的不行。个个精神饱满,斗志昂扬,还能再战几十天。
麦子交了公粮后,剩下的在当晚就被村长带着村干部们,连夜分给了各家。
宁熹光家这一季挣得工分不少。
她在医护站是拿的满工分,傅斯言这个麦天也拿的是满工分,还有几个小的不停的捡麦穗,这一算下来,家里也有大几百个工分了。
工分多了,分到的粮食就多了,加上今年庄稼收成好,交完公粮后剩下的麦子还很多,于是,最后家里竟然分到了五口袋小麦,可把月光和明光乐的笑开了花。
这么多麦子要一次性运到家里是不可能的,即便傅知青力气大,一次能拎四口袋,可还是要分两趟跑。
而等傅斯言将麦子都运回家后,月光和明光领着小幺也笑呵呵的跟着后边跑回来了。
这时候都深夜了,村里却没有人入睡,大家伙兴致高昂,说话谈笑的声音比白天都高。
小幺也精神奕奕的,他大声喊,“大姐,明天还吃肉包子好不好?”
“好,咱们家有麦子了,口粮多的很,想吃什么吃什么。就是麦子还没磨成面粉,这个麻烦点。”
“没事儿,明天我和二姐和哥哥去磨面。”他大言不惭的拍着小胸脯承诺说。
一家人看见他这副模样,都乐不可滋的,宁熹光自然说好,还说“明天大姐早起去买肉,多买点,咱们蒸多点肉包子,让小幺吃个够。”
突然想起什么,她问傅斯言,“村长说啥时候种下一茬庄稼了么?”
“说了,明天下午就开工,种红薯。”
眼下已经八月下旬了,因为忙着麦收,中秋节都是囫囵过去的。
可忙完麦收,还有秋种。
虽然现在天气时序不早了,但还能种一茬红薯。
红薯产量大,也不怎么挑时节,等红薯也收起来了,大家的口粮才充足,才能安然撑到下一个麦收。
不然,只这么几口袋小麦,要撑到来年六月,那实在太困难了。
说着闲话的功夫,夜也越来越深了,宁熹光撵了几个小的去睡觉,她则去屋里给傅斯言拿换洗衣服。
等元帅大人冲完澡出来,另外两间屋里三个小的已经睡熟了,宁熹光也有些昏昏欲睡。
可等元帅大人一上床,她就醒了,自动往里挪了挪,让傅斯言睡外边。等他躺下后,她一只手就钻到他衣服里边,摸了起来。
“不想睡了?”元帅大人说话的声音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