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下山的时候天还很早,外边日头还很足,月光觉得几人就这样大咧咧的下山不行。
他们背篓里全是野菜和蘑菇,亦或是木耳和白木耳,再不就是野兔山鸡。这要是让人看见了,那还得了。
不是说村里人会贪便宜向他们索要什么,柳树屯的百姓还没那么无耻。但他们震惊的同时,肯定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向他们打探,他们找野物的秘密基地。
那这地方能告诉他们么?
指定不能啊。
不是怕他们也去摘野菜采蘑菇,把那片地方霍霍了,让他们自个没收货。纯粹是因为,他们去的地方是深山。
姐夫武力值高,他们一家人才敢去。可若是换成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民,真要是碰见黑熊豹子啥的丢了人命,那这算谁的?
想了想,月光就蹲下.身,在地上扯起草来。等把其中几个背篓上面全都盖满草,只留下一个背篓外露出野菜和一点蘑菇,月光才高兴了,“这样就是有人看到心里犯嘀咕,可他们没看到咱们到底找了多少东西,想来也不好直接开口问,这样就省事了。”
行吧,既然都掩饰好了,那就这么下山吧。
他们到山底才碰到人,是一个大娘,看见他们一家人从山上下来,背篓里又是野菜又是野草又是蘑菇的,也没在意,就说,“你们快把东西送回家,就去打麦场吧。村长在哪儿分秸秆呢,去晚了可要弄到天黑了。”
宁熹光谢过大娘的提醒,才和傅斯言几人快步回家。路上她还拍着脑袋叹气,“昨天你还说今天村长会分秸秆,我还想着要去找辆小推车拉秸秆,结果过了一个晚上就忘了。”
“忘了也没事儿,现在也不晚。”
回了家,月光和熹光忙着将采摘的蘑菇,木耳等翻出来晾晒,傅斯言则带着明光和看热闹的小幺,去了打麦场。
又过了大概半小时,他们推着叠得高高的秸秆回来,全都堆放在昨天搭建的棚子下边。
宁熹光转悠过去,就说,“就这一车么,还有么?”
“还有大概半车。你去忙吧,我们再跑一趟,等会儿就来。”
于是,又过了片刻,另外半车秸秆也运回了家。
明光去将小推车送还给村长,傅斯言则将堆得散乱的秸秆全部往里堆了堆,等全部堆在棚子下,周边也收拾干净了才罢手。
天晚了宁熹光去做饭,她利索的将一只兔子杀了剥皮,然后将一半兔子炖汤,另外一半分做了两个菜,一个红烧兔肉,一个香辣兔丁。
另外又烧了丝瓜炒鸡蛋,山药炒木耳,一个白灼虾。
鉴于中午她疯了一样想吃酸菜鱼,宁熹光就拿出两个鸡蛋,让明光去距离最近的石头家换一碗酸菜来。于是,今晚的饭桌上又多了一道酸菜鱼。
六菜一汤上桌,宁熹光只捡着酸菜鱼吃不停。
那酸菜腌制的时间长了,酸的够呛,也因为腌制酸菜的人技术不到家,或是储存的不够好,说实话,那酸菜并不算美味。
尽管宁熹光厨艺好,对酸菜又进行了加工,可煮出来的酸菜鱼,依然没有兔肉鲜美,没有鸡蛋和大虾好吃。
最起码,月光是这样认为的。
但是,她也没开口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盯着不停的夹酸菜的大姐,眼里的神色怎么说呢,忽喜忽忧的。
吃过饭几人都离桌了,月光将明光也赶出厨房,这才凑到宁熹光跟前,小心翼翼问她,“大姐,你最近有没有感觉身上有什么不舒服?”
“没有啊,我身子好着呢。”
“那,那你例假来没来?”
有了上一次石兰兰的问话,宁熹光如今对别人询问她例假一事非常敏感。
她顿住收碗的手,笑看着月光说,“你这丫头,想什么呢?”
月光就囧住了,脸也发红,“早先娘怀小幺时就这样啊,特别爱吃酸的。那时候没酸菜,娘就吃树上的酸果子,可爱吃了,牙都歪了,还停不住嘴。我那时候还尝了一口,酸的不行,可娘说,怀孕的人就爱那口。而你今天,你,你说想吃酸菜鱼……”
宁熹光恍然大悟,可随即也无语起来。
“大姐没怀孕啊,我还小呢,过年才十六。你姐夫京城来的,懂得多,他觉得我这个年纪怀孕太伤身体,暂时就不准备要孩子。”又笑她,“你小孩儿家家的,懂得不少,操的心也不少。”
月光被熹光取笑的有些脸红,背过身抹锅台去了,不和大姐说话了。
这之后两天,太阳依旧很毒辣。
家里几个孩子也不往外跑了,每天就在家里预习功课,或是去院子里翻翻晾晒的蘑菇、木耳和野菜。
宁熹光忙着将那件呢子大衣给元帅大人做出来。
傅斯言呢,他见前天拉来的那些树头树枝都晾晒的差不多了,索性拿了斧头,将那些全都砍成大小差不多的段,又将这些柴火堆进茅草屋。
等这些柴火全都收拾出来,茅草屋都快堆满了。
宁熹光像个小地主一样将里外扫视一圈,满意的点点头,面上直笑。
傅斯言瞅着她问,“笑什么?”
“就这几间屋,这些柴,还有家里的野菜和粮食,东西不多,可我就是觉得日子充实,觉得这日子有过头。”
“感情以前跟我过的日子不好,没过头?”
“那真不是。”宁熹光立马绷住脸,就差指天发誓自己绝对没有那么不识抬举了。“跟你过的日子一直都是好日子,只是现在的日子简单,也充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