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那护卫力气好大,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根大铁棍,拼力气完全比不过他。”说出这句话却又吐出几口血,显然是内腑被震伤了。再加上刚才玩火二人组被一棍子震断身上多处骨骼的景象,只要稍有见识之人,便肯定能猜想到出手之人绝非光有一把子蛮力气的莽夫。附在棍棒上的必然是内家暗劲,否则不可能透过兵器给人造成如此内伤。外面最后剩下的那个冷面剑客不禁回头朝陶宏看去,两人面面相觑——这剑客和那铁锏汉子都是内功大成,晋入先天级别的好手,否则也不会明知道对方有个先天高手还硬往里冲。这剑客算是四人中实力最强的,可他的武功比起铁锏汉也高不了太多,前面那位被几棍子砸出来,换了自己进去下场估计也不会好上多少。更何况里面还有个会道术的小丫头呢,武功好手与道法高人组成队伍,相互间取长补短,历来是江湖中最难对付的几种配合模式之一。他们这次的行动队伍,本身也是这种组合,对于其中奥妙,最是清楚不过。…………外面陶宏叹了口气,脸上居然显出几分悲天悯人之色:“敬酒不吃吃罚酒,姑娘这回可要逼得我们大动干戈,有伤天和了。白白为此丧了性命,何苦来哉。”饶是里面黄昶早就说好由姬若出面应付一切的,此时也忍不住说话了:“我靠,你这不要脸的程度我给满分——是不是连你出生都是你妈给逼的?”外面陶宏愣了愣,估计还不太能适应黄昶这种一开口便直接战你娘亲的网络时代风格,但他至少能觉察到双方斗口自己多半赢不了,所以便闭嘴了。当然手上动作没停——他取出一根短箭,将其弹射上天,箭矢在空中爆裂开来,居然呈现出灿烂烟花,也不知道在这个没有火药的时空是如何做到的。这烟花明显是信号,烟花一炸,黄昶神念中便感觉到远处周边的那四个目标也开始飞速向这里围拢过来,看来对方是要全力以赴,不在乎他们跑不跑了——正面干不过,什么都是虚的。这帮人总算意识到他们啃到了硬骨头,而不是原先预想中的软柿子。不久之后姬若也感应到了对方的援兵,小姑娘有些紧张的看了黄昶一眼,后者朝她笑了笑,指了指头顶上,以“传音入密”之术布置道:“待会儿打起来你先上房梁避一避,如果对方人多一起冲进来,你就打破屋顶去外面跟他们周旋,里面的敌人我负责解决。注意对方也有可能从屋顶上突袭进来,别撞上了。”——姬若不爱与人争斗,在昆仑山上也甚少去比武场,所以她对敌就是传统的修仙者模式:利于远程而不长于近战,在狭小的室内空间中施展不开。黄昶先前让她退回室内,又死守祠堂不出,就是要把对方尽量吸引进来,由自己亲自收拾。他是要尽量锻炼姬若的能力,但也不会让小姑娘独自承担所有压力,硬碰硬这种事情,还是自己来干吧。那四人速度很快,不久之后便集中到了祠堂附近。但露面的仅有两人,另外两个躲在暗中不肯出来。而公开露面的那两位也很有特色——那两人一穿黑一穿白,一笑脸一哭脸,头上各自带着一顶高帽子。白衣人帽子上写着“一见生财”,而黑衣人则是“天下太平”。“哈,居然连黑白无常都冒出来了?这家教派倒是什么货色都齐全啊。”黄昶一看就乐了,这个世界传承万年,虽然朝代上才只到商周,可民间文化习俗的演进却十分超前。从天上玉帝到地下阎罗的传说一概齐全,而且大部分居然与黄昶前世所知的十分相似——在这个存在神仙鬼怪的世界中,很多传说恐怕不能仅仅以封建迷信视之了。比如传说中的阴司地府,阎罗判官是否当真存在,就连昆仑山上大修士们也不好随意否定。毕竟僵尸鬼魂和地底幽冥界都是切实存在的,民间老百姓供奉阎罗天子及其部下也很正常。当然出现在这儿的不可能是那两位正牌阴司鬼帅,在黄昶的灵觉感应中这两位毕竟还是活人,但他同时也隐隐感应到了从那两人身上散发出的一丝幽冥之力,说明这两位还真是修炼鬼道功法的修道者。活人借助幽冥之力修炼鬼道功法,通常会影响到自身寿命的,但很多时候人对于力量的渴求甚至会超过对死亡的恐惧,那这也算是一条变强的路子。“小丫头,逼得我们不得不请出神兵天将来对付你,也算是你的本事了。”陶宏的这句话让黄昶觉得他先前莫非不是在骂人,而是精神上恐怕真有些问题,习惯于把一切责任都往别人头上推了?而随着陶宏这句话,那作黑白无常打扮的二人从袖子里抛出许多豆子谷米撒在地上,与此同时,随着他们口中大念咒语,一道道烟雾从地上升腾而起。“一把降魔神豆起,落在地下重千斤!”“三教祖师来助我,撒豆成兵化归魂!”那黑白无常一边大声念颂着不知是咒言还是祭词的内容,一边又取出若干轻飘飘,两闪闪的东西纷纷朝烟雾中抛洒过去,看起来像是金银箔纸剪成的人马或兵器形象。如此折腾了片刻,那腾腾烟雾已将祠前空地完全遮盖住,而在烟雾之中,隐隐响起了人喊马嘶之声。待烟雾稍微散去一些,便可以看到里面影影绰绰的,竟然站着许多手持兵器的黑影,甚至还有骑在马上的高大武士。“剪纸为马?撒豆成兵!”姬若还是小时候在奶娘嬷嬷讲的故事中听说过这种东西,那时候总是既害怕又好奇。和所有小孩子一样:听是很爱听的,可听完之后却往往又吓得睡不着觉,非要嬷嬷伴着才好。后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