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杨猛然驻足回身,然后两个人都吓了一跳。卓杨是因为看见了枪,男人是因为没有想到卓杨会如此警觉。
男人掏出的是一支手枪。
除了提前准备好,或者是转轮,手枪在射击之前需要先上膛。卓杨对枪的型号不懂,他在家时只在大院里打过一次五四,但他知道来人手里肯定不是转轮。
贼人显然不是运动员,没有卓杨这样的反应神经。他被卓杨的豁然转身吓了一跳后,便稍微有些愣住,然后才慌忙去拉动枪机给手枪上膛。
这是一支鲁格lc380,美国市面上最畅销的手枪型号,居家旅行之必备。
反应过来遇到歹徒的卓杨哪还容你让子弹飞起来,他先飞起来了。一个箭步瞬间便让三米的距离消失,小侧踢像鞭子一样就抽在了贼人的双手上。
没来得及吃惊,也没来得及感觉到手疼,更没有来得及上好膛,贼人手上的枪就不见了。直接被卓杨踢飞进了十几米外的假山池塘里,‘噗通’一声。
好你个贼人,黑灯瞎火你竟然企图打劫我——卓杨是这么认为的,赤手空拳看老子不打死你。
所谓艺高人胆大,对手枪都没了卓杨此时的胆子比天都大。
鹰爪出击,闪电般叼住贼人的右手,分筋错骨直接听见了指骨断裂的声音。卓杨发狠了!
今天随身没有带私人订制拳套,留在马德里家里了,所以弹钢琴的手得省着用。
沉肩上肘,重击在贼人的下巴上。下颌骨基本上也碎了,牙齿能不能保得住都不好说。
提膝撞在软肋上,估计肋骨不断地可能性也很小。贼人太弱了,离开了那把枪他比一只鸡也强不到哪去,连一声惨叫都还没有发出,便被卓杨使别子像死尸一样大头冲下狠狠砸出去在地上。
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确像死了一般。
一辆中型冷藏货柜卡车从广场方向拐进了市场街,也许是趁着夜晚空旷要给这里的酒店或者餐厅上货。它的出现让完全在凭借应激条件反射反击的卓杨停了下来。
从他转身先发制人,到连贯击打完成,贼人变死鸡,也就是眨眼的工夫。
大货司机都很忙,全世界一样。货柜车没有看见路边阴暗处的卓杨和死鸡贼,慢悠悠踩着油门开了过去。
卓杨清醒了,他刚才完全是被那支猛然出现的手枪给激得迫切。此时见到贼人趴在地上声息全无,他也不免有些慌神:我他妈是不是打死人了?
手枪余威还在,两慌合一之下,卓杨顾不得再做什么,撒腿儿就朝广场方向跑去,头也没回。本就没有多远了,绕过小广场的北头,就是福尔希酒店。一口气跑到酒店门口,卓杨才停了下来,扶着膝盖好好喘了一会儿。
并不是反应快踢掉手枪,而是跑得快才真正让他躲过了今晚的劫难,只不过卓杨自己不知道这一点。
从雪佛莱后座上下来的另一个男人,被驰过的货柜车阻挡之后,等到他再往事发地点赶来,卓杨已经兔子精附身,跑得一溜烟。
一是清楚不见得能追得上卓杨,二来自己的同伴生死不知,犹豫之后,他还是先去了挺尸的弱鸡贼那里,把卓杨放过了。
他没有枪,一对一和卓杨放单,他也根本不需要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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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的房间里,同屋的德屠闲得无聊刚刚才睡下。卓杨独自把事情捋了一遍,还是无法确定歹徒是不是被自己打死了,因为他从来没这么打过架,惊吓中也不知道轻重。
美国治安不好,尤其是在晚上,自己的确大意了。现在回想一下,歹徒似乎不是黑人,或者说没那么黑,面孔倒是有点印度裔的味道。
怎么阿三也开始跟着黑人不学好?
是什么人都不重要,关键是被自己打死没有。出了人命就会是大事,卓杨觉得自己不应该隐瞒,也不用隐瞒,因为老子是正当防卫。
拿定主意后,卓杨先给姐姐卓秋天把电话打了过去。姐姐不在圣路易斯,她还在迈阿密。
“姐,我刚才可能打死人了。”电话那头的大姐头都快被自己这个不省心的弟弟把魂吓飞了。
“姐,是这么回事……”
把事情经过详详细细说了一遍,被吵醒的德屠已经来到客厅里,也吃惊得厉害,但他没有插嘴着急问什么。
“卓杨,你确定是打劫吗?”姐姐问。
“应该是,要不还能干嘛?”
“你现在这样处理。”大姐头发出了指令。“把事情先通知皇马俱乐部,只说自己遇到抢劫,反击后逃脱了。其他不要多说,然后让皇马出面报警,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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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对公事情就好办了,这一晚谁也没休息好。接到报警的圣路易斯市警署很快就来到了福尔希酒店,四辆警车的警灯在酒店外闪得人眼晕。
问询、笔录、核对、确认,几个步骤迅速做完,两辆警车便火速返回了现场。
又一个小时之后,警方还请卓杨和皇马的随行官员以及律师一起去了趟现场,做了指认。
然而,警方在现场没有发现‘尸体’,也没有活人,把假山池塘的水抽干了也没有找见枪支的一根毛。只是在现场地面发现了极少量的血迹,证明此处的确有事情发生过。
圣路易斯警署正式立了案,然后……还能怎样?该干嘛干嘛,等消息呗。
雨玫和瑞莎也被警察问询,结果把两位女侠也吓坏了,一晚上不停把电话打过来问卓杨有没有事。若不是他坚决不让,二位带着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