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高衙内和富安翻墙回来,当高衙内那胖胖的身躯从墙头反身往下爬的时候,脚碰到下面有一块结实的垫脚物,很方便的下来了。
高衙内下来之后转身一看,原来是陆谦用肩背给他垫脚,拍拍他的肩膀高兴地说“陆谦,够机灵,这次做的不错,你怎么知道我这时候回来?”
墙外富安也攀上了墙头正准备下来,往下一看,高俅在不远处冲着自己怒目而视,吓得一哆嗦从墙头滑了下来。
高衙内回身一看,笑出声来,“富安,你不是挺利索的么,怎么摔了个狗吃屎啊?”
富安疼的龇牙咧嘴,支支吾吾的说“衙、衙内、你、你后……”
高衙内笑得更为开心,“别支支吾吾的,快点回屋,不然老头子发现了就糟糕了~”
“老头子是谁啊?”高俅尽量让自己语气缓和。
高衙内想也不想的回答“我爹呗”
富安一巴掌捂住自己的眼睛,这衙内还信口开河,你倒是想想陆谦为啥守在这里啊。
这时候高衙内才明白了自己老爹就守在这边抓自己现行,于是冲这富安比划。
富安比划了一下,点点头,示意就是太尉大人。
高衙内就是天才,马上一脸悲痛的转身扑倒高俅身前,“爹,儿子错了”
高俅气的眉毛胡子乱飞,倒不是因为“老头子”三个字,这些无心的话还不至于让自己大动肝火。
主要是这个混账小子彻夜不归,肯定是富安带着他花天酒地去了,而昨夜明明信誓旦旦的下过禁足令,转眼间就抛诸脑后。
自己满腔烧心焦肺的担忧被这个小混蛋完全当做耳旁风,还肆无忌惮的吃喝玩乐?到底是谁给了它这么大的胆子。
“你还知道错了?说说,错在哪里!”
高衙内一边痛哭流涕,一边眼珠乱转,突然看见一脸惭愧的陆谦,就是这家伙,不但没扮演好自己,还不给自己提醒,带这老爹来活捉自己。
“爹爹,儿子本来不想出去的,都是陆谦怂恿儿子出去玩的,还说他能扮成儿子哄骗你的,保证不会有事的。”
当啷!陆谦的下巴掉到地上,摔成八瓣。尼玛,我啥时候怂恿你去的?明明是你硬逼着我假扮你好
“太尉,属下真没有,是富安给衙内出的主意,我当时还劝阻来说……。”
高俅上前踢踢缩在墙根的富安,“你这个狗奴才,说,到底是谁的主意?”
富安早就明白,太尉这是杀鸡骇猴,自己不可能真的把衙内招供出来。其实招供出来,不仅衙内会恼火,就连太尉也会觉得自己愚不可及,没脑子了。
“太尉,是陆谦指使衙内出去的,我劝不住衙内,只能跟着出去保护衙内。”
高俅等的就是富安这句话,立即从后面喝道“陆谦不尊家规,枉顾少爷的安危,家法伺候,责三十杖”然后冷哼一声就拂袖而去。
陆谦傻了眼,这高俅居然如此颠倒是非,明明是出去厮混的两个人没有受到任何处罚,反倒是辛苦规劝的自己遭到重重的责罚。
高和带着家丁不由分说将陆谦按倒在地,脱开裤子,一顿大棍子打的血肉模糊。
陆谦一瘸一拐的摸回小房间,一言不发的内心忏悔,这人生一点意义也没有,太尉如此是非不分,自己这是明珠暗投。这一顿责杖真是挨得冤枉,把自己打醒了,还以为太尉赏识自己的能力和才华。
衙内就不说了,但是富安那个没用废物点心,不仅没点本事,反而把衙内置于危险之下。就是因为他资格老,所以太尉就相信他而不信自己,太让人心寒了。
看来自己这样没有背景,没有人缘的下层官吏,是不可能没有出头的机会,前途一片暗淡,干脆自己养好了伤就离开算了。
就在陆谦心灰意冷的时候,高和带着伤药来看望陆谦了。高和敲敲门,“虞侯,老奴能进来吗?”
陆谦一见是他,便要挣扎这下床,高和赶忙上前一步按住他,“你身上有伤,就不要起床,老奴带了点伤药给你,来让我看看你的伤”
陆谦不知道高和为什么对自己如此亲善,但是既然真的是给自己涂抹伤药的,还是不要拂逆对方,于是慢慢褪下裤子。
高和用纱布沾上药膏涂抹在陆谦的腿股之上,陆谦强忍住纱布触碰上患处的疼痛,牙齿咬的咯咯作响。高和停下问“虞侯,如果疼的厉害,那老奴就不涂抹了?”
陆谦摇摇头,“多谢老都管恩情,这些疼痛在下忍得住。”
“为什么?既然这么疼你还要接着抹?”
“老都管,现在疼试一时的,但是有药了伤口会好得快些,良药苦口的道理在下还懂得。”陆谦还当老都管什么都不懂。
老都管笑着给他抹好伤药,搭了一块纱布在上面,收拾好伤药放在案几上。“对老爷有怨气?”
“不敢!”陆谦闷着头低声说,语气有气无力的。
“呵呵,那就是有了,男儿大丈夫,有什么就说什么。我年岁大了,见的也多了,我估摸着你心里一定在想,老爷是非不分,自己明珠暗投,等伤好了就另谋高就。”
陆谦只是呼哧呼哧的喘气,憋了半天正要说话,却被高和打断“我再想一想,你肯定以为自己出身不好,资格又不够,所以就背了这一冤枉的罪名,是吧!”
陆谦不由得惊讶了,“老都管,您,您这是、怎么知道的?”
高和嘿嘿一笑,“我伺候老爷十五年,就没有见老爷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