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言之凿凿,口水横飞的纵论天下大势,宛如苏秦张仪附身。
鲁智深揉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贤弟,你说的这些,可都是真的么?”
林冲举起酒杯,说“满朝堂的达官显贵都在醉生梦死,崇文抑武的太厉害,就会导致将士离心,军力涣散。不用外敌入侵,自己就能把江山祸害的体无完肤。民如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啊!”
说完将酒一饮而尽。
鲁智深也喝了一大口,有点感触地说“贤弟说的对,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哥哥也看出来了,这帮老家伙没一个好东西,要不咱哥俩干脆抱成团,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林冲点头道“哥哥说得好,以后咱们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趁着党项势弱,我们大大的捞一票功勋,争取让哥哥早日位列横班。”
鲁智深大脑袋直晃,“打住,打住!愚兄去了横班那是嫌自己命长,做个提辖就很好,我乐得逍遥自在。倒是贤弟智谋过人,心思缜密,倒能与那些老狐狸斗上一斗。”
说着和林冲又碰了一碗,林冲喝完酒说“朝堂之上太过黑暗,不像军营直来直去,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哥哥不愿意小鸡肚肠,也是理所应当。即便是小弟也不愿意沾这个是非坑,走一步看一步吧。”
“眼下只有山地营是我们身家立命的本钱,必须尽快操办起来。明日一早,劳烦兄长和弟子们去将作监、牟驼岗将军备和马匹护送到金银滩。盯着开封府衙的工匠们将帐篷和必备房舍修造起来。我去流民村帮衬着黄英他们。”
今天把前前后的事情都理顺了,明天就兵分两路,各自负责一块。林冲去招兵,鲁智深坐镇军营搞基建。这样会加快速度,有利于早日练兵形成战斗力。
鲁智深站起身,一仰头把碗里的酒喝光,然后把碗朝地上一摔,大声说“痛快,贤弟办事果然合我心意,就这么说定了,兄弟联手,打出一个威风八面,博他个封侯拜帅!”
鲁智深说完一身豪气的走了。
看着满地的酒水和碎渣,林冲沉思片刻,忽然大喊。
“老婆,以后大哥来了,记得千万捡粗瓷大碗上来”
贞娘这才上来,捂着嘴笑道“你们男子汉大丈夫喝高兴了,不都是摔盆子丢碗的么?”
林冲说“大哥他一个吃饱全家不饿的主,咱家底子薄,不好比的。还要养老婆孩子,孝敬长辈,这钱该花但是得省着花。”
贞娘听着这话还是很受用的,一边过来帮着林冲揉捏肩背,一边递过来一个木匣子。
“开封府衙役晌午上门,特意说明是孙佛儿送来交给林指挥的。”
这个大概就是孙定所说千里镜的第一单红利,三千贯。林冲说“应该是千里镜的分红,打开吧!”
贞娘翻开盖,果然是一叠银票,一百贯一张,一共三十张,整整三千贯。
“怎么会有这么多钱?”贞娘问道。
相对于东京城底层贫民,一个月开销一贯两贯来说,这无疑就是一笔巨款。(换算成现在的比例大家可能比较清晰一些,宋朝一贯钱大约相当于rmb五千块左右,三千贯等于现在的一百五十万。)
林冲知道童贯在这个月内,还订购了两百七十支千里镜,五百贯一支。这一笔费用就高达十三万五千贯,按照十分之一折算,自己也能得到一万三千五百贯。
不过像童贯这种军方采购的生意不会有太多,何况还有赵势出面的人情关系,童贯其实等于是借着生意变相的示好,拉近宗室司的关系。
“娘子,放心吧,这只是第一笔,将来我们还会有更多的钱。不过这笔钱我明天正好带到流民村招兵用,也省的从家里再拿出去。”
贞娘点头将木匣盖上放在桌上,“上次大哥支取了一千贯,家中还有两千贯,平日里开支用度够了。不求大富大贵,只求相公平平安安就好。”
大概是听了一晚上的林冲和鲁智深的天下大势,什么打仗,什么权谋,总是让她心惊肉跳。所以才委婉的表达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