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卿笑的眸中闪过一丝凄惶,这种惊恐的感觉在夜锦衣坚定地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更甚。
夜锦衣无缘无故从狱中失踪这件事本就很蹊跷,他不是没有想过其中的缘故。
可是,他从未把怀疑的目标放在赵浅予身上,毕竟赵浅予曾亲自求他救出夜锦衣和王诜,他不相信赵浅予会做这种事。
但夜锦衣一直以来也希望王诜能善待赵浅予,也绝不会无缘无故地诬陷赵浅予。
如果幕后的人不是赵浅予,夜锦衣又没有撒谎,那么中间到底有什么隐情?
或者说,其中还有什么人在操纵着这一切。
不,卫卿笑相信这其中一定会有什么误会,一定。
他抬头看向夜锦衣,但见夜锦衣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他知道就算自己辩解也没有任何作用。
他道:“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
说罢,他的目光定在楚修翳身上,沉声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但请你照顾好他,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
楚修翳勾勾嘴唇:“锦衣的事不劳卫公子费心,不过,你大可相信,我会保护好锦衣。”
“好。”卫卿笑点点头,就马上转身离开,没有再看向夜锦衣。
他的步子迈地很大,很快,因为他的心乱成了一团麻。
什么时候他也变得这么卑微,什么时候他也会这样仓皇地离开,什么时候他却连夜锦衣都不敢面对了。
他没有尝过这种滋味,所以他并不清楚这是怎样的一种情绪。
他只觉得一股苦涩的味道从心底蔓延开来。
苦,真的很苦。
眼见着那红色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楚修翳才道:“你故意让他走,是怕我杀了他?”
夜锦衣敛眸道:“难道你打算杀了他?”
楚修翳道:“是。”
夜锦衣道:“原因。”
楚修翳道:“若是我的手下眼不瞎的话,他应该是抱了你。”
夜锦衣转身道:“哦。”
她才刚迈出两步,就扭头道:“你应该知道他有喜欢的人,还有,他救过我的性命,你应该不会去动我的恩人吧?”
楚修翳道:“不会。”
夜锦衣突然笑了笑,错过楚修翳看向自己那块早已被修缮的墓碑,道:“你觉得,我还会信你吗?”
楚修翳脸上的肌肉因着她这句话变得僵硬,眸子里本来明亮的光彩突然黯淡。
夜锦衣怀疑地不错,他的确会马上派人处理掉卫卿笑,因为卫卿笑自始至终都和夜锦衣的关系太过亲密了,这让他没有安全感,好似夜锦衣马上就会投入卫卿笑的怀抱一样。
就算,卫卿笑一直以来都以为夜锦衣是个男人。
但是,谁又能够保证男人不会对男人产生感情。
楚修翳不能保证,他也不能够去赌。
所以,他发誓一定要让卫卿笑永永远远地消失。
夜锦衣又道:“你有手下,难道我就没有?若是我得不到卫卿笑的消息,后果,恐怕不是你承担地起的。”
闻言,楚修翳冷笑一声,道:“你在意他?”
夜锦衣淡淡道:“在不在意没什么干系,只不过多一个朋友,也许赢你的机会就大一分,何乐而不为?”
楚修翳道:“你一直把我当敌人?”
夜锦衣道:“不,是对手。同为杀手组织,邪神殿和无极门总有一天要争一个高下。”
楚修翳紧盯着夜锦衣,道:“除此之外呢?”
夜锦衣道:“除此之外,我不会忘记你救我的恩情,这份情我一定会还你。”
楚修翳道:“什么时候还?”
夜锦衣道:“那要看你。”
楚修翳道:“你打算怎么还?”
夜锦衣道:“这也要看你。”
楚修翳道:“那就现在。”
夜锦衣道:“现在?”
楚修翳道:“没错,就现在。”
夜锦衣道:“好。”
听到这个字的瞬间,楚修翳直接丢下手里的伞,死死握住夜锦衣的手臂朝后园外走去。
他的脸绷地紧紧的,刀削似的侧脸更显得坚毅冷峻,他步子迈地很大,走得很快,夜锦衣几乎是被他拖着走的,甚至努力地在挣开他的钳制,因为他钳制夜锦衣手臂的力道很大,以至于夜锦衣一直皱着眉头。
可即使是这样,楚修翳也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夜锦衣挣扎着蹙眉道:“你做什么?”
楚修翳猛地转身,直接将夜锦衣按在墙壁上,双手死死地按住夜锦衣的手臂,咬牙道:“你不是要还恩情吗?那就用你的人还。”
闻言,夜锦衣的眸子猛地一缩,她全身的血液几乎要凝固起来,连指尖都变得冰凉。
楚修翳已经去扯她的衣领,这种情况下,若是她够聪明,就应该装作晕倒,先躲过去。
可是她突然变得迟钝,只是双眼呆呆地目视前方,嘴唇轻轻张开,连开口阻止都忘记了。
“咳咳。”楚修翳的身后传来一身轻咳。
楚修翳的动作只是稍稍一顿,连头也未抬,就冷声道:“滚出去。”
“哦,看来病人已经痊愈了,那在下就告辞了。”身后的人谑笑道。
楚修翳闻言,猛地拢紧夜锦衣的衣领转过身去,还不忘严严实实地挡在夜锦衣的身前。
此刻坐在二人身后石桌处的正是闻人落雪,他手肘支在石桌上,手指摩挲着自己光洁的下巴,还饶有意味地勾起一丝笑意。
楚修翳警惕地盯着闻人落雪,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