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锦衣看着那纸条上的字,依旧没动,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是眼眶却红了。他突然笑了,伸出手拿起那张字条,手掌支着自己的额头,遮住自己的眼睛,但却是一边看一边笑。
“你真的不在意?”月鹿问。
夜锦衣将那纸条死死地握在掌心,嘴角带着僵硬的笑站起来在房间里匆匆地走了几个来回,才用胳膊肘支着一边的柱子站定,脸上仍是带着笑。
他死死地攥着那个纸条,那张因着他掌心的汗已经被蹂躏地不成样子的字条,他沉默着,突然,他的拳头恨恨地砸向那根柱子,因为用力,因为柱子的坚硬,他的手背渗出血来,顺着柱子向下淌。
正如他所说,伤害自己和伤害别人,都只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没用。
他的眼眶是猩红的,像是一头暴躁的兽,也像是一头悲伤的兽。若看得分明,便知道此时的夜锦衣在流泪,安安静静地流泪,他想笑,却没有办法维持自己的笑容,只能比哭还难看。
他想憋住,却发出痛苦的呜咽声,他捂住自己的嘴巴,心口却疼地难受,如同一把钝刀和一块沉重的大石同时重重地砸在自己的心上,疼地锥心刺骨,也堵得快没有办法呼吸。
他只能无力地滑落在地上,曲起膝盖,死死地咬着自己的手背,脸上早已经潮湿一片。
月鹿终于站起来,半跪在他的身边,把他揽到自己怀里,轻轻拍拍他的头。
“十年了,哭出来吧。”月鹿低着头看着哭到颤抖却仍然死死不让自己发生的夜锦衣,皱着眉叹息。
这一句话,像是千里白堤的决堤口。
“影张······”夜锦衣双手死死地抱着自己的头,窝在月鹿的怀里,任凭眼泪止不住地流,哭地嘴唇惨白,快要昏厥过去。
那张沾着血的字条从他的掌心滑落在地上,皱巴巴染着猩红血迹的纸上隐隐可辨别出上面的四个字。
“释行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