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风猎猎,大旗招展。大宋禁军演武场上,决赛如期举行。
武松此时知道,特选禁军实际上由高俅担任指挥使,也就是最高长官。高俅本来要亲自前来观看比赛,但是,当今皇帝现在是一刻也离不开他,结果又临时被拖在宫中,来不了。
于是,决赛便由特选禁军副指挥使王厚亲自主持。
全部特选禁军都来围观。
王厚率领特选禁军一众军官,坐在高高的观武台上。决赛还未开始,大家便忍不住议论,究竟谁更有获胜的几率。
有人说武松这队获胜的希望大些,有人则看好周昂。七嘴八舌之际,王厚开始只是微笑不语,听大家议论,突然轻轻咳嗦了一声。
众人立即全部静声,知道王厚有话要说。王厚望着观武台,一副洞察秋毫的样子,道:“特选禁军组建才几个月,就能操练出一定成效,高俅大人很是欣慰,就连皇上听了也是肯定的。今天这场决赛,虽然只是两都之间的一场赛事,但一定要赛出真实水平,赛得公平,为特选禁军创下一个好例子!”
众人纷纷称是。王厚接着道:“其实,依本副指挥使看,那周昂的队伍兵强马壮,士气轩昂,又是严格按照我大宋禁军操练规程办事,实可谓为特选禁军的操练树立了楷模,开了个好头。武松的队伍虽然看上去也不错,但毕竟是不按规程办事,实力应该是比不上周昂那队。决赛虽还没有进行,但周昂的胜率,应该还是更大些!”
他此话一出,有人立即附和,那些之前看好武松的人却感到错愕。
王厚本来是将门之后,在大宋禁军中也小有名气,并且此时已经在边关有过实战经验。因此,他说的话,看上去是带有一定专业性的。
但,作为主赛官和现场最高指挥,决赛还没有开始,王厚就断言武松不如周昂,这势必对武松这边的士气是一种打击。而且,这也不符合公正客观的立场。
王厚得意一笑,又为自己打圆场,道:“当然,我也只是随口说说。是骡子是马,还是得给武松一个公平的机会不是。再说了,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这军队的实力纵然有差距,但谁胜谁败,却不一定完全取决于实力!”
照他这话意思,就算接下来武松这都获胜,那也是实力不如周昂那队,只不过是因为偶然因素而已。
这话一出,王厚究竟是偏向谁,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
由于那把扇子的事,特选禁军里的军官们无不以为,武松是高俅亲自选中的人。大家都不知道底细,但越是不知道底细,就越是不敢小看武松。
可是,现在,王厚却公然扬周昂而贬武松,表面上是没有看上武松,但实际上,却也表明,他作为副指挥使,并没有真正把高俅这个指挥使放在眼里。
尽管高俅现在是皇帝眼前的红人,也是特选禁军的最高长官。但是,他王厚,能够一举成为特选禁军副指挥使,地位仅在此时的高俅之下,那也是有些来头。
在任何地方,二把手与一把手不和的现象,都很常见。因此,现场的军官们一个个都恍然大悟的样子,似乎明白了王厚与高俅之间的微妙关系。
王厚发表了这一番说辞之后,抬头看看天高云淡的天色,便宣布决赛开始。
战鼓雷动,演武场上,决赛一上来就气氛紧张。
决赛双方,各出三队,依次进行比赛。每一场赛事,都是马步弓兵齐上,既比马步弓术,还比肉身相搏。
两边队伍都是在击败其他竞争者后,才走到决赛。今天又是全军军官现场观赛,谁胜谁败,直接关系到谁能在大家面前露脸,谁能确立在特选禁军中的权威地位。
而且,这还关系到谁的指挥官,能够上位担任营指挥使。士兵们已经很清楚,他们已经与自己的都头荣辱与共,自己的都头能担任营指挥使,早点上位,对自己未来在特选禁军中的发展绝对是有好处。
因此,士兵们都使出了全力。
决赛前,按照惯例,武松和周昂作为双方指挥官,见面行礼。两人走到演武场中央,面对面站立。
武松一表人才,原本是条大汉,但那周昂比他更加高大,看上去似乎其实更足。这厮居高临下,斜眼看着武松,用现场只有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阴冷地道:“小子,不自量力和我斗,要你死得难看!”
武松懒得理他,只是伸出右手,竖起了中指。
现场的人都看到了武松这个手势,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周昂也不明白,忍不住喝问:“你要干什么?”
武松当然不会告诉他,这是穿越前现代人表示藐视的一种手势。哈哈一笑,武松都懒得再理睬他,敷衍了事地按照规定施了一礼,转头就走。
一言不发,却表明了对周昂最蔑视的态度。
周昂及时看不懂武松竖中指的意思,也能从武松的这种态度中,感受到对自己的莫大藐视和侮辱。气得他哇哇直叫,却不好发作。他一跺脚,转身回到自己的队伍这边,低声下令:“往死里打!”
决赛开始。
双方的战士仿佛上了真的战场,一上场摆出的就都是你死我活的架势,没有留任何回旋余地。
第一场,武松这边胜。
周昂却面露得色,望着武松那边,更加一副藐视的神态。他早就知道,武松这边第一场出的是最强的实力,他这边不过是以最弱的一队应对而已。连最弱的一队对武松最强的一队都能扛那么久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