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宋徽宗赵佶的这些权谋打算,高俅当然也是心知肚明的。不过,现在他没有必要告诉武松。
武松从高俅的中军帐里出来,迎面碰到一个军官匆匆走来。一看,武松认得,此人名叫丘岳,乃是当日陪同“王祖贤”一起、叫“王祖贤”大嫂之人。
当日,武松与他和“王祖贤”偶遇,武松还是个“新兵蛋子”,丘岳自然没有把武松放在眼里。
到新禁军来之后,武松已经了解到,丘岳本不属于新禁军中的人,而是原来禁军中的一名都指挥使。
此时的武松,已经一身营指挥使装束,而丘岳不过是一个都指挥使。因此,见到武松,自然是要敬礼的,却没有认出武松是谁。
武松态度亲切地道:“丘岳,你不认得我了么?”
丘岳仔细一看,才依稀记起,武松就是几个月前,自己和“王祖贤”在军营门口遇到的那个“新兵蛋子”。万万没有料到,才几个月,武松的军衔就已经在他之上两级。
丘岳又惊又疑,不知说什么好。心里自然在骂:特么这是什么世道!狗屁新禁军,还不是任人唯亲!
他认定武松一定是有什么关系背景,才能这样火箭式提拔。
但武松此时没有兴趣去理会丘岳心中想什么。其实,参加新禁军后,他一直都很牵挂哥哥的下落,然后就是想去感谢“王祖贤”的救命之恩。只因为军务繁忙,哥哥的事暂时只能等消息,天下这么大,也不好盲目去找。而打探“王祖贤”住处的事,也一直搁置。
此时见到丘岳,武松一来要感谢当日他为自己解围,二来自然要马上向他打探:“多谢你当日为我解围。还有一事请相告,那天和你一起的那位小娘子,她可是林冲林教头的夫人?”
丘岳一听武松提到林冲,道:“你见过林大哥了?”
武松道:“还没有见过林教头。”
到新禁军来之后,武松已经听说,林冲乃是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但平时是在老禁军那边任职,暂时并没有到新禁军这边来过,因此,武松还没有见过他。
丘岳道:“那你打探这个做什么?”
本来,武松在军衔上如今已经是他的上官,问话他不能不答。但,他内心里,还没有立即接受,一个“新兵蛋子”,紧紧几个月就变成了他的上官。
武松此时倒也不计较他的态度,耐心解释道:“那位小娘子对武松有救命之恩。而且,林冲林教头也是我闻名已久、有心结识的人!”
丘岳其实也知道,“王祖贤”不久前曾经在城郊救国被蛇咬伤的武松。此时听武松话中又说到林冲的名号,他对林冲是十分敬佩的,因此,还是告诉了武松,“王祖贤”果然是林冲的娘子,林冲家现住西华门柳树小巷。
说罢,丘岳便匆匆离去。他此来,是向高俅汇报老禁军中那边的一些情况的。
武松心道:事不宜迟。我久有去拜谢林冲娘子之意,同时也见识一下林冲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不如现在就去吧。
既然是去拜谢人家的救命之恩,自然不能空手。武松此时并不差钱,算得上是个隐形财主,马奎的那些银票他都还没有去兑换呢。不过,有钱却不知道买些什么东西好。想了想,他买了两坛好酒。
救他的是林冲娘子。不过,他不知道给一个女人买什么好。林冲应该是喝酒的,那就给先给林冲买两坛酒吧。
来到柳树小巷,打探到林家的住处,却发现大门紧闭。问旁边一个卖百货的店铺伙计,才知道林家人今天午后出了门,想必是去庙里烧香祈愿去了。
武松问:“烧香祈愿?他们家要祈愿什么?”
那伙计是个话痨,又见武松一身军官打扮,不敢怠慢,热心地解释道:“说起来,这林教头家是极好的一家人,却不知为何,林教头与娘子婚后已经三四年了,那林家娘子一直不曾怀得半点骨血,因此上常为这事去庙里祈愿!”
武松一听,突然记起,穿越前,其中确实没有写到林冲有小孩。
不过,这是林家的私事,武松不便打探,却问那伙计:“那他们是去哪家庙里烧香了?何时会回来?”
伙计叹口气,道:“为了求个孩子,这教头娘子平时也不知道去过多少庙宇了。前几个月才去外地烧香回来,听说回来的路上还救了一个被蛇咬伤的人。多善良的一家人哪,可菩萨偏偏就不肯赐他一字半女,可不是没眼么!”
武松心道:原来之前我在城郊能够巧遇林冲娘子,是因为她刚从外地庙宇里烧香回来。
却听伙计续道:“依我看,这烧香也是没用。教头娘子每年总要外出磕拜几回,平时每月还要去大相国寺隔壁的那观音庙里烧香,今日想必就是去了那里了!什么时候回来,却是说不定。”
武松一听得“大相国寺”几个词,不仅心中恍然:那不正是鲁智深现在栖居坐禅的地方么?来到汴京之后,开始是忙于找哥哥,进入新禁军后更不曾得闲,武松还一直没有去拜访过鲁智深,早就有去大相国寺寻访之意。
既然现在林冲一家有可能就在大相国寺隔壁烧香,那么,何不就去那里一趟,能够见到林冲一家人固然好,就是见不到,也可先探望一下鲁智深。
武松便取道大相国寺这边来。先到隔壁的庙里去看,只见庙里香火甚旺,人来人往,却没有见到林冲娘子和林冲。于是,就去大相国寺,一打探,鲁智深却是被发落到寺属的菜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