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将军睁开眼睛时,看见的是雪白的天花板,鼻尖闻到的是浓烈的消毒水的味道,一滴滴凉飕飕的药水正从架子上的葡萄糖水里滴下来,流进了周将军的身体里。
这种味道周将军在六年前经常闻到,挂点滴的情况六年前周将军也经常遇到。可以说,六年前的周将军,就是个时不时进医院的病秧子。可是这六年来,他的身体不是越来越好了吗?怎么又进医院了?
周将军抬起手按了按有些发懵的额头,一时不知今昔何夕。
“呜呜······将军,您总算醒了!”警卫员小耿守在床边,见周将军睁开眼睛,忍不住哭了起来。
小耿是周将军的警卫员,今年二十三岁,是个有五年兵龄的老战士了。小耿刚到周将军身边三个月,能从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成为将军的警卫员,一直是小耿的骄傲。
三天前,刚好小耿轮值。小耿和另一个警卫员小苏把周将军送到办公大楼后,一直在警卫室等着周将军会议结束。
警卫室就在会议室隔壁,领导们开会的时候,领导们的警卫员一般都在那里呆在。警卫室里的气氛很友好,每个领导身边的警卫员都是从部队里精挑细选出来的。
会议室里警铃声响起的时候,小耿吓了一跳,赶紧和小苏冲在前头。他们俩都是新来的警卫员,来做周将军的警卫前,曾经听说过周将军以前身体不大好的事。小耿和小苏都在心里祈祷,希望会议室里的警铃声和周将军无关。
可惜,小耿和小苏的祈祷落了空。
小耿第一个冲进会议室,入眼处,只见周将军趴在会议桌上,貌似昏迷中,几个满脸焦急的老领导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似乎被周将军突发的状况惊呆了。
周将军身边的地上,是一只摔碎的瓷杯。
几位领导不是不关心周将军,而是不敢去动周将军,到了他们这个年纪,一些基本的医学知识还是有的。在不知道周将军出了什么事之前,只能任由他趴在那儿。
小耿和小苏冲进来后,靠近门边的何书敏站了起来,对小耿说:“快,将军突然晕倒了,你快让人打电话给仁和医院,让郝院长带急救人员过来一趟。”
还没等小耿说话,小耿后面的小苏赶紧跑着打电话去了。
小耿这才反应过来,他家将军这几年的身体都是由赵庆山赵亲家调理的,小苏怎么去叫郝院长去了?
不过,此时的小耿不敢离开将军身边,周将军在昏迷中,小耿觉得自己不能让将军离开自己的视线。
不一会儿,何书敏拿了一个扫把和簸箕,想把周将军身边的碎瓷片给清理一下,小耿拒绝了。
小耿虽然目不斜视,心里却暗自吐槽何书敏的不识调:将军还昏迷不醒,现在是清理什么碎瓷片的时候吗?
见小耿一脸的严肃,何书敏笑了笑放下了手里的扫把。何书敏没有再和小耿说什么,避让到了一边。说实话,有这么多领导看着,何书敏如果和小耿起了争执,真的要丢死人了。
不一会儿,郝院长就带着两个医生急匆匆地到了。
郝院长替周将军做了个初步的检查后,得出结论:周将军是因为太累了,所以晕倒了。
郝院长建议周将军马上住院休息几天,要不然,还不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
小耿和小苏俩年纪差不多大,他们已经被周将军的昏迷弄的六神无主了,见郝院长说的郑重其事,自然乖乖照办。
周将军被送到仁和医院后,立即进入了这间特别观察室里。这三天里,郝院长给周将军用了些药,可周将军还是一直昏迷不醒。
小耿都快急死了。周管家不在,警卫队长欧阳鑫几天前因家中有事请了假。周将军一出事,小耿连找个报告的人都没有。这两天,小耿和小苏俩一个守在周将军的床前,一个跑腿做一些去食堂打饭之类的事。
小耿决定,如果周将军今天再不醒来,他要跑到郝院长办公室去,坚决要让赵庆山过来接手周将军的治疗。
见到周将军醒来,小耿的心里无比的激动。这次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我的兵,流血不流泪!”周将军见小耿一副哭兮兮的样子,嫌弃地说了一句。
“是!”小耿习惯性地站直身子敬了个礼,大声回答着。
“小耿,怎么回事?我不是正在开会吗?怎么到医院来了?”周将军摇了摇头,才算是清醒了过来。周将军觉得有些奇怪,记忆中,他明明和几个老伙计正在开会讨论前线的战事,喝了一口摆在他面前的茶水后,就没印象了。
想起那口浓浓的清香中带点涩味的茶水,周将军琥珀般的眼珠子眯了起来。他砸巴砸巴嘴,嘴里仿佛还残留着茶水里的那股涩味。很明显,他这是阴沟里翻了船,被人暗算了。
谁这么大胆,竟敢在他的茶水里下了药?而且还是在会议中。
周将军喝水的时候喜欢大口大口喝,一茶杯的水,他一口就能直接喝上一大半。
周将军想,在警卫森严的办公大楼里做出这样的事,很明显是里面的人干的。而这个人,应该熟悉他周瑾瑜的习性。
开会的几个领导互相之间都很熟悉,几十年的老兄弟了,应该不会和周将军开这样的玩笑,除了······
想到这里,周将军的脸色更加严肃了。
办公大楼里警卫森严,里面的工作人员个个思想过硬身家清白,最重要的是这些人都各有特长,因此,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