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瑁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听着二人的话,默默喝酒。
现在见二人都不出声了才说道:“刘将军的确是一个可靠的去处。”
文聘一听此话忽然道:“曹操不也是一个去处,你且看袁绍手下张郃、高览二人,哪个不是拜将封侯?”
蔡瑁也不恼,笑道:“但此二人不同。曹操如今势大,若是只为活命,去投了他自然无妨,少不了如张、高二人一般。但若是想建功立业一番,怕是只能锦上添花而已,将来,也只能如张绣一般,做个马前卒而已。
刘将军如今,虽然不弱,但比起曹操,人手还是不足,投了他,自然少不了建功的机会。
某虽然愚钝,但观其手下,赵云、黄忠、周仓、甘宁等将,虽然都是刘将军选自于贼盗和市井,却都有万夫不当之勇,比之文将军怕也是不差,由此可见,刘将军的眼光独到,跟着他,自然不会昏庸一生。
一年前,他们或许还在某个角落为活命而烦忧,如今,却已经摇身一变,拜将入仕,比我等还快活,某不信将军看不见。”
蔡瑁连续说了好多话,见文聘沉思,也不出声,自己与刘琦两人对饮。
文聘沉思良久,才抬起头,他自然同意蔡瑁所说的意思,但作为他的身份,有有些想不通。
见文聘抬头,蔡瑁道:“仲业兄是否觉得某说着话有些不可思议?若是太平年代,的确怪异,但如今,曹操大胜,迟早要南下,荆州是他必然要吞下的一块肥肉。舍妹虽然是州牧大人的夫人,但这也是当初的一些筹划,此时作用就不大了。再说,琮儿也并不是某的亲外甥。”
文聘虽然明白大族对于亲情并不是太过重视,但今晚亲耳听到蔡瑁说出,还是心惊不已。不由得看了刘琦一眼。
刘琦见他看来,苦笑道:“文将军也不必如此看小侄,在大族中,本就是这样,让家族生存下去,比亲情重要的多。”
“大公子与蔡将军为刘将军做说客,可是刘将军的意思?”文聘不由得问道。
他派人送礼时,刘咏没表现出要急切拉拢的意思,今晚不让他多想都不行。
“仲业,这自然不是刘将军的意思,但你可还记得,刘将军刚来襄阳,就是某给牵的线,那酒坊也是某给一手操办的,如此说,你可明白在下的意思了?若是还不明白,就当今晚我等不曾见过面。”蔡瑁今晚说了如此多,文聘尽然还不肯表态,也是让他无语。
话说道这份上,要是文聘还明白,那他也白混了几十年了。
大难临头各自飞,所说不差,曹操南下是迟早的事,但如今哪个家族不是在为自己谋划出路,马家兄弟跟着刘咏去了江夏的事,他自然知道,连马家如此大族都敢赌,自己一个武夫还有何不放心的。
想通了这点,文聘举杯道:“多谢大公子和德珪兄提点,文聘谢过了。今晚之后,文聘愿与二位共进退。”
文聘也算是明白了,刘琦对自己老爹得前途不看好,更不看好自己能在多地之战中取胜,是想为自己准备一条活命的后路,像拉上自己增加些势力。
而蔡瑁拉上自己是想为他自己增添些筹码,以免以后被刘咏弃之不用。但文聘自己不同,没有家族拖累,只要自己能忠心建功,相信刘咏不会轻看的。
三人虽然各有心思,既然达成一致,接下来的场面欢快异常,直喝到半夜才罢席散去。
三日后,刘咏就接到高卓的密报,很是高兴。
蔡家不必说,文聘是大将人选,也是好手,只要他忠心,自然不会亏待。刘琦是刘表长子,这身份自然有不小的价值,只是为了活命而已,自己保他一生无忧又没多大困难。
但此事不急于一时,刘表也没这枚快及挂掉,刘咏还要大力发展一番,也就暂时下了。
诸葛亮并没有史书上所说的那么难请,大哥的一封信,竟然就到了江夏。
刘咏相见,但见一身白净儒衫,清逸出尘,高额束发,颇有隐世仙人的一番风韵。手摇羽扇,加之他相貌俊朗,果然堪称fēng_liú潇洒。
诸葛瑾上前道:“主公,这就是属下二弟,若是他言辞有不当之处,主公莫要见怪。”
“哈哈……子瑜说哪里话,这世上还不曾听说有人敢自比管仲乐毅之辈,我观贵弟也不是狂傲乱语之辈,既然敢发此言,定当有些道理,只是你见解不同罢了。”
诸葛亮见自家大哥一再叫刘咏不要介意自家的言谈,也是微笑不语,静静等候。
直到二人客气完,才上前道:“草民诸葛亮拜见刘将军。”
“哈哈……行了,你们这些读书人啊……”刘咏摇头,刚才看见诸葛亮的眼神就知道,这家伙并没有太把自当成一回事,想想也是,自家做的最多的就是贩卖酒水,商贾一途,自古不被人看起,他看轻也自然有一些道理。
“某这将军在孔明眼里,怕是有些不够看吧。”刘咏说着说着就和诸葛亮相视而笑,而诸葛瑾还懵在原地,他心里只有四个字:“两个疯子。”
“子瑜你且自去,某与孔明相谈几句。”刘咏见诸葛瑾尴尬,也就不再留他。
“将军将来如何打算?”诸葛亮见刘咏屏退了左右,又不叫人来打扰,自然知道刘咏要与自己详谈。
刘咏答道:“取荆州!”
“然后呢?”诸葛亮再问。
“孔明以为西川之地如何?”刘咏半问半答道。
“再取汉中,兵出柴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