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打来了水,周小白便吩咐周桐将帕子浸湿了,盖到伤者的额头上。周小白又从被窝里拉出来那少年一条胳膊,将手搭在他的手腕处,有模有样的听了一些时候。
过了许久,周小白站起身道:“令郎是体虚导致邪侵入体,伤了元气,若要救治,就需要内外兼治。”他根本不会郎中望闻问切的方法,这时为了获取主人的信任,便煞有介事的说了一番。
在那男子听了,却感觉真的遇到了一个行家,连忙请教道:“小儿要怎么救治,还请老爷您出个注意啊。”
周小白问道:“你家可有酒,要烈酒。”男子听了以为他要喝酒,连忙点头道:“家中藏有一些酒的,有些辛辣,因该算是烈酒。”周小白道:“你去取来,我要给令郎用酒擦拭伤口。”
展枭听了,疑惑道:“刀伤可以用酒擦拭吗?若是酒滴入体内,那可是要死人的。”周小白笑道:“我看他伤口已经愈合,只是外表发炎,需要消毒。”
众人听了,都是一脸的疑惑,完全不明白发炎和消毒是个什么意思。周小白也不跟他们解释,只是让男子照着去做。
不一会儿,男子拿上来一坛酒。周小白要了一个酒碗过来,倒了些酒出来,又问周桐拿了一块帕子,将帕子浸在酒碗里再拿出来,细细擦拭起少年腿上的伤口。
刚一碰到伤口,床上躺着的少年就疼的叹了口气出来。周小白见了,心中一喜:还有疼痛的知觉,很好。擦拭完了,周小白吩咐那男子道:“兄台,你今日看护在床前,每一刻就替令郎更换一下头上的帕子,记住帕子一定要是凉的。”男子连忙点了点头。
周小白又道:“令郎的伤口不可用碎布包裹,一定要用干净的布,还要在沸水里煮一遍晾干了才可以用作包扎,切记,切记。”男子听了,又是点了点头。
男子从桌上拿出来一张方子递过去道:“周老爷,这是郎中开的药方,您看看呢。”周小白看了,识得其中几种药材,想了想道:“这药方是清火败毒之用,可以照方抓药。”
见自己的儿子还是没有醒来,男子心里头有些着急,忙问道:“周老爷,狗子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周小白摇了摇头,他自己只会些现代医学中基本的常识,其他都是不知道的。
展枭看了,却笑道:“要他醒来还不容易,待我来用针。”说罢,从身上掏出一个银针,就要去扎伤者的穴位。周小白忙道:“等等,展兄,你将银针先放到沸水里煮一下。”展枭听了,便依言去沸水里煮了一下。
准备妥当,展枭施展起自己的内力,将银针刺入那少年上星、地机、照海几处穴道,针上蕴有内力,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床上的少年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
展枭笑道:“不错,人已经醒过来了,只要悉心调理,应该无碍了。”这下喜得男子跪倒在地叩拜道:“你们都是活神仙啊!谢谢,谢谢!”说罢从门外唤来娘子,又要跪拜,却被周小白拦住了。
周小白从身上拿出了一锭银子道:“这些银两,算是我与令郎有缘,你们收好了。”不等男子说话,那妇人道:“老爷救我孩儿,民妇尚未出银子感谢老爷,如何还能收老爷的银子,这真是折煞我们了。”男子听了,也是叩拜道:“小狗子的命是老爷救的,小人还未曾报答,如何能收老爷的银子?”
周小白道:“那好,若是你们要感谢我,就收下这银子,令郎身体要紧,需要补些元气。”
这户人家家中本来没什么钱,为了给儿子看病,也花出去了不少的银子,现在确实是需要用到钱的。见周小白硬是要给,男子便接了过来,又是叩拜道:“小人惭愧的很,不能报答老爷的大恩,反倒收了老爷的银子,唉……老爷请留下姓名,我日后定要报答老爷您的大恩。”
周小白听了,本不想说起自己的名字。道:“我家公子姓周,名为小白,乃是金陵人士。”男子听了,郑重道:“周老爷大恩,我一定报答的。”
辞别而去,周家众人寻到了一处店里住下了。第二日一大早,又是启程赶路。谁知走到城门口,又见到了那男子,原来是男子做了一些沐阳当地有名气的食物:朝牌,特意在城门口等着,一定要将这些吃食送给恩公。
男子道:“受了周老爷的大恩,心里实在惭愧,今日一早我做了一些朝牌,给老爷路上吃。”这朝牌,是用发好的面碾成薄片,抹上素油和芝麻,放在特定的炉子里烤好了的,形状类似朝臣上朝时候的牌子,所以才得了这个名字。
周小白让周桐收了,男子这才离去了。
今天是大年初一,周小白终于长了一岁,如今终于是是十五岁了。周桐架着马车,忽然笑道:“老爷,你这次去参加会试一定能考中的。”周小白奇道:“这是为何?”周桐道:“老爷你想啊,今天是初一,一大早就有人送朝牌给你,却不是说你要入朝为官的意思?”
听了这话,周小白笑道:“不过谐音而已,哪里说的准的。”乐知秋在一旁听了,也是笑道:“哦?那可说不准。今天那男子不送别的,偏偏是朝牌,朝牌是民间的俗称,正确的说法就是笏(hu)板。本朝要五品以上才可用,看来小白你要当大官啦。”
周小白听了,将马车的布帘拉开来道:“你真会说话,行行行,算你给我讨了一个不错的彩头,小生在此谢过乐大小姐你啦。”乐小姐见他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