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头胯部顶着大帐篷的狗已经近在眼前,情况好像不能再糟了。
“西斑牙鼠是什么鬼?还东唐镇第一种族!?”
“奶奶个熊!敢情在东唐镇……人才是过街老鼠啊,似乎不行这么抛头露面~”
许彦顶着一个锅盖,迅速从包里掏出马来熊记的工作服。
这个工作服对许彦来说,更像是一个罩袍,反着穿,从正面看不到“马来熊记”四个字。
将自己从头到脚遮掩起来,透过在面前两个刚挖开的窟窿洞看外面的……两条狗。
“喂!下车!麻烦出示身份证……”
许彦嘴唇僵着,老子是养殖的植物人,代号ak48,哪来的什么身份证。
“身份证没带,我赶时间,报身份证号行不行?!”许彦从车上走了下来,演得非常从容。
“报身份证号?呵呵,当然不行!”杀马特狗打量了一下车上斑点牙标号,继而又把目光放回许彦身上,“当然!如果是名单上特邀的种族,也可不必出示身份证……”
“西班牙鼠就在特邀名单上!把面罩拉下来,我做下登记就可以了!”
纹身狗狐疑地看着许彦,用肘子捅了捅杀马特,提醒道:“这不能是西班牙鼠吧,看起来都有一米四了!?”
“谁说得准了,阿姆斯特丹,得了巨人症的西斑牙鼠,身高就有一米六了!”
“把面罩拉下来吧!”杀马特再次提声道。
拉下面罩?!开什么玩笑!许彦才懒得跟他们哔哔,抬腿就走!
走得异常从容!
“哒哒哒!”
“……!”
“喂,你给我站住!”
猎犬人的速度极快,一个蹬腿,便就跳落在许彦身前。
挡住去路。
许彦驻足停下。
“我赶时间参加尼古拉的人肉大宴……”他冷声道,“能让下路吗?”
“即使是尊贵的西斑牙鼠,也请您至少露下脸吧,否则我们很难办的!”
“那……好……吧!”
许彦慢慢拉下脸罩……
“……!”
……
……
7号地铁线直达总督府,确切的说是总督府的地下车库,这里之前还停着几辆写着“byc”车标的车子,就在红色站台不远,不过现在这些车子连带那辆搬砖的手推车车头……都已经成了废铁。
车头已经脱离了轨道,地上是一条骇人的擦痕,鲜血从车头滴落,沿着这条擦痕汇集成了一条血溪。
杀马特狗本是五颜六色的脑袋现在完全成了血淋淋的红色,最显著的变化是胯部的大帐篷,变成了凹进去的山沟沟!
“汪汪嗷呜~~~!”
另一头纹身狗忍着痛感,艰难地拨通了胸部的对讲机:“喂喂喂!有个小鬼……溜进……去了……”
“0027!你丫的吃什么枣子,说话不清不楚的……”
“有个东唐人……小鬼……溜进……会场了!”纹身狗艰难地把话说完。
“哎,你的消息也太落后了吧,岂止一个,告诉你,二百三十个东唐人,现在排排站,马上就要剁成肉酱了,好壮观的!大宴马上开始了,不说了……”
“不是!!有个人族……小鬼……”
“滴!”
“挂了!?”
“滴滴!”
血流得很快。
“滴滴!”
两条狗傻眼了:“他丫的,没人接啊……”
“滴滴!”
“王八蛋,接啊!!接啊!!快给老子叫辆救护车啊!!!!!”
……
……
许彦拾阶而上,推开地下室的车库门,夕阳柔和的光线映在他头顶的锅盖上。
锅盖已经严重变形了,从外表上来说,已经完全失去了任何有关锅盖的联想,更像是一个破了好多个洞的遮阳帽。
光线透过这些洞,落在了许彦的脸上。
那张脸至少是先前的两倍,肿得不成人样,青一块,紫一块,五官更是模糊得一塌糊涂,跟被普罗米修斯踩脸后的埃里克有得一拼,或者……更惨!
“嗷呜~!痛死我了!”
“明显感觉瘟沙提升了自己的肌肉力量……没想到……”
许彦叹了一口气:“王八个乖乖,还是太托大了,回头让那台二手的nd6再测测蛮力值到底增长了多少,话说尼古拉的猎犬部队还真不是盖的!”
“我去,那里比马来熊还硬,袭蛋这一招不怎么管用啊!!!!”
参加尼古拉大宴的动物人很多,而这地下车库显然不是通往总督府的唯一一条路,许彦抬头一看,上面也挂着一个阿拉伯数字“3”,敢情这是3号门。
大宴似乎已经开始了,人群差不多已经落位,还有个别不守时的,稀稀拉拉从其他门涌出,急急往会场的方向跑去。
会场造型跟鸭巢体育馆有点像,太阳还没落山,却有一盏大灯高高挂在足有百米高的杆上,直直地往下照射,刺目的光束把夕阳的辉光完全涤荡开来,就像凭空挂着一个手电筒,而在手电筒照射下,二百余号东唐人横躺在地,就像丢了魂一般,眼睛空洞地睁着,没有挣扎……
当许彦进入会场的时候,人群的声音如海浪一般涌进他的耳朵……
“杀了他们!”
“尼古拉万岁!”
“……!”
许彦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他手中有着猎犬部队的身份牌,走的是刷卡入场的特殊通道,很容易就混进了会场,选了第三排第五个座位,坐在这个地方刚好可以看到“卸妆”后的阿方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