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朝栋的骑兵向着秦军大阵飞速奔驰而来,秦军鸟铳手凝神静气,对准前方,待得杨军骑兵进入射程,直接一轮三段击。
一阵枪响,烟雾腾起,秦军鸟铳手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了一轮三段击,然后立刻向后退却,退入了大阵的保护之中。
而那三轮铅子也给杨军骑兵带来了不小的麻烦,要么是战马被打着,要么是马上的人被打着,鲜血四溅。
摔倒的惨叫的交织成一片,前面摔倒的被后面跟上来的踩成肉泥,这战马可分不清敌我,只管前进奔驰,而且,也停不下来。
当然,这也就是一点小麻烦,影响不了大局,但是足以让秦军组织好战阵,一杆杆雪亮的大枪对着前方,战马当然不敢冲过来,于是只好转个方向,对着秦军的圆形军阵绕起了圈圈。
他们没见过这种阵势,绕着圈圈寻找突破点,稍有些悍勇的直接冲上来要和秦军大阵玩命,分分钟被几把雪亮的大枪刺成了筛子,透心凉。
然后,鸟铳手装填弹药完毕,把枪口伸出大阵。
“开火!”
命令下达,鸟铳手们在大阵内也列成了三列,四面八方对着绕圈圈的骑兵们开火,铅子乱飞,也不知哪一颗就能打到哪一人哪一马,反正乱飞的铅子还挺有效率的,把绕着圈圈的骑兵给打的晕头转向的。
一轮二轮三轮,一轮二轮三轮。
秦军的鸟铳把不知多少骑兵打下了马,不知多少马被打中,痛苦的嘶鸣着摔倒下来,顺带着摔断了自己骑兵的脖子。
杨朝栋在后面看的眼直抽抽,他从未想过被他父亲视为杀手锏的骑兵会拿一群步兵没有任何办法。
“将军,咱们损失太大了,怎么办?是不是把步兵给压上?”
一名部将冲上来请求指示,就在骑兵冲上去的时候,杨军收拢了溃兵,重新列阵,打算再战。
但是现在骑兵损失有点大,也打不开局面,步军的士气受到了打击,正是需要人站出来挽回局面的时候。
杨朝栋愣了一下,点点头。
部将领命,立刻冲上去传令,结果步兵还没有往前走几步,天上便炸开了几颗绿色的烟花,一团团绿色的烟雾在天上弥漫着,然后,便是一阵剧烈的喊杀声。
秦军三千骑兵也出动了,杨军骑兵本就奈何不了步兵大阵,被火铳打的损失惨重,这边正无奈,那边一直在阵后待机的秦军骑兵冲了上来,携一往无前之势直接冲垮了杨军骑兵,顺势直插杨军步兵阵。
秦军突如其来的骑兵直接击溃了杨军骑兵,又在极短的时间内冲向了杨军的步兵阵,杨军的步兵阵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秦军的骑兵就杀了过来,如砍瓜切菜一般狠狠的收拾他们。
步兵阵很快就乱掉了,杨军没有秦军那么强大的组织度,无法有效对抗骑兵,整个前军阵容分分钟被秦军骑兵撕裂,开始溃散,并且影响到了中军大阵杨朝栋所在地。
杨朝栋一阵慌乱,就看着秦军骑兵将他的军队撕裂。
“将军!马上下令放箭吧!不然根本阻止不了官军!”
又是刚才那名部将的建议,看到秦军骑兵根本无法被阻拦,便立刻建议杨朝栋放箭阻止秦军骑兵。
“可是……哪里还有咱们的……”
杨朝栋似乎还在顾忌着正在被秦军骑兵追杀的士兵。
“将军!这都什么时候了,管不到那些人了!再不放箭阻止,中军大阵一旦溃乱,我们就完了!”
部将一声大吼,把杨朝栋惊醒,杨朝栋赶快点头:“对!放箭!还有鸟铳手!给我派上去!一起上去阻止官军骑兵!”
“是!”
杨军弓箭手和鸟铳手很快被组织起来,对着秦军骑兵正在奋战的地方放箭,开枪射击,这倒的确给秦军骑兵带来了一些麻烦,但是好像给他们自己人带来的麻烦更多。
秦军身上的战甲很精良,保护力度好,要害部位都有专门的护甲,其他地方就是被击中了也不一定能死,但是杨军可不是人人都有盔甲的。
不过还是有一些秦军骑兵被弓弩射死还有一些运气极其不好的被那乱飞的铅子给打下了马,但是和秦军的损失相比,杨军自己的损失更大,一阵箭雨下来,十个死掉的八个都是杨军的溃兵。
但是这也没用,因为紧随骑兵之后,秦军的步军大阵再次压上,跟在骑兵后面把杨军的溃兵一一击杀,快速推进,已然势不可挡。
前有骑兵厮杀,后有步军大阵跟上巩固战果,杨军前军彻底崩溃,中军岌岌可危,杨朝栋已经在亲信部将的保护之下退到了后军,打算逃跑了。
马千乘在军阵的保护之下缓缓前行,一边前行一边感叹着这支军队的组织度和战斗力。
这根本就不是他练出来的白杆兵,而是从北京带来的军队,已经练过的军队。
到四川以后,这支军队保持着良好的习惯,每天清晨都在队官的带领下出晨操,绕着军营跑圈,进行队列和大阵的练习,每天都要进行大阵快速散开和结成的训练,之后才是洗澡吃饭。
不仅如此,他们晚上还要进行扫盲学习,每个士兵都要跟军营里的那些文书一起练习认字,练习读写,完全不像是传统意义上的练兵,但是上了战场之后,这种组织度和熟练度就是非常的优秀。
他的视察似乎并不能给这支军队带来更好的习惯,因为他们的习惯已经非常好了,他们每天的训练项目都上报给了马千乘,马千乘看了之后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