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女兽人所使用的全部武器全都来自于本身体内,这是一个令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情况。怪不得那般瘦削的身材居然可以携带如此之多的兵器。要不是自己将之逼到绝路之上,对方是不是还会像变魔术一样拿出更多各式各样的家伙?
孙长空更加在意的是眼前的这柄兵刃究竟有什么独到之处,可以令女兽人看作非得关键时刻绝不使用的底牌。
在他看来,那只不过是一柄平常的长刀。
但他的潜意识告诫着自己,这绝不是一件凡物。平淡无奇的刀身之中,隐藏的是不可预估的恐惧力量。可越是这样,孙长空那颗不安平凡的心便越是狂躁。他想尝试一下那柄刀刃的滋味,即便自己没有十足把握接下之后的攻势。
于是乎,孙长空站在原地,朝着女兽人摆摆手,示意对方过来。女兽人本就处在盛怒当中,如今经过孙的一番挑衅之后,更是嗔不可遏。可她并没有如之前那般展开凌厉的攻势,而是两腿分立站在原地,将手中长刀举过头顶,刀尖指天,口中默念法诀。而当诵读一句口诀之后,长刀之上便会惊起一波淡淡的白影,而后融入到刀身之中,使其锋芒犀利一分。当十句口诀完全之后,女兽人手中的刀刃已然成为一轮夜中残月,停留在赛场之中,激起一波又波的寒气。大白天的,孙长空竟感受到了腊九寒冬的凉意。
冰魄虽然也是以“寒”著称,但二者的层次完全不同。冰魄冻的是人身,而女兽人的月刃寒的是人心。一个泛于表面,一个深究其里,境界有着天壤之别。也许,只有这样的兵器才能真正称得上是冷酷吧!
不过,现在的孙长空并没有打算握刀。在他看来,第一场比赛就要使出自己的混身解数,那接下来的战斗自己岂不是要江郞才尽了?
他刻意地保留冰魄的实力,就是为了万一遇到不解的困境,自己还有扭转乾坤的希望。可令他始料未及的是,女兽人的刀式竟这如此强大。
她只挥出了一刀,而且是待在距离孙长空数丈之远的位置处,但当刀光闪现的刹那,孙长空分明感觉到迎面袭来的森然杀意。那是警告,一种对生命安危的严重警告。
孙长空要躲,但仍是晚了一步,他没想到刀劲来得如此突然,以至于他在大大轻视了刀式的杀伤力。错误判断对手的实力,是要付出惨重代价的。
孙长空的左臂被削去一半。
这一半并不是前臂,而是沿着手臂纵向的中轴线被生生劈下的一半条“完整”的手臂。从外侧看,那明明就是一只囫囵的胳膊,但从内侧瞧去,你便会发现,所有的皮肤,血管,经脉,骨骼,甚至连同其中的骨髓全都被齐刷刷地一刀两断。由于刀势过猛,就连机体本身都没有来得及做出流血的反应。仔细看去,甚至可以发现一个个鲜活的细胞仍在运动……
一刀未平,一刀又起。
孙长空还没缓过神,女兽人又一次横劈一刀。这一次的刀势直奔他的胸前要害,要是这一招得逞,那孙真的要小命难保了。
多亏他的反应奇快,不仅有瞬瞳的功劳,还有他天生对于危险的敏锐感知。他的身体竟不自觉地向后仰去。这个时候,孙长空突然发现自己额前的几根发丝随风飘落,垂头丧气的,还没掉到地上便已尽数枯萎,随即化为粉末。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受伤的左臂已经彻底失去知觉,打眼一瞧,只见患处表面已经结起一层薄薄的冰痂。可怕的寒意正在侵蚀他的身体,并使他的器官麻痹坏死。而整个过程都在悄无声息地进行着,如果不去察看根本感觉不到。
不等女兽人第三刀劈来,孙长空已经解下竹筒,拔开瓶塞将其中的清水沷撒在左臂之上。
只见那些水刚一接触到手臂上的冰痂,便立即凝结成晶体形状,哪里还有修复伤势的机会。孙长空脑中灵光一现,咬破舌尖喷出一口滚烫的精血,这才将冰痂以及冰晶全部融化。随着流水的滋养,很快那只受损的左臂之上便已生出若干肉芽,将患外包裹基中,暗中进行修复工作。
好不容易解决了疗伤的问题,那女兽人又一次发动攻击。不同于之前的是,这回他竟一前一后连续施展出两招刀式,不是横斩也不是纵劈,而是一左一右夹攻而来,形成一个巨大的“x”形状,完全封锁了孙长空上下左右四个方向,让他只能退,不能进。
这时,孙长空的左手才刚刚有了一丝知觉,却不想自己又一次陷入危机之中。情急之下,他猛然跃起,刚好跳到“x”的空当之间,看上去好像躲过了这一次的攻击。
谁知,那刀气凶悍异常,即便相隔一尺之远也能受到刀劲的波及。在孙长空与两道刀气擦肩的同时,随之而来的刀劲又在他的身上留下数条刀口,伤势虽然不重,但足以扰乱当事者的冰心。
“我该怎么办?”
孙长空不禁在心中大声呼喊道。
感受着伤口处不时传来的阵阵麻痹,他的头上竟是生出了汗水,而且是清一色的冷汗。再这么下去,别说取得比赛的胜利,就算保命都要困难了。眼下他必须搞清对方的攻击套路,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不过,想到这里的孙长空当真有些迷茫。面前的女兽人是如何将刀劲如此之快地传递到自己身上的呢?
说对方的修为高深,刀法超绝,孙长空不服。最起码,在他见识过的众多高手之中,还有一个能够达到“伤”随心动的地步,包括方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