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刽子手一经出现,不只是江沛,就连江患海也不禁为之脸色大变。这不只是因为这十三人横练的外形,更是因为其独道的内功心法,个人的修为虽然有限,但当十三个人联手成为一体的时候,哪怕是仙人也难以抵挡他们的攻势。当年皇室斩杀仙人的壮举,就是这十三人合力完成的。
“人皇,刀下留人啊!”江沛声音颤抖道。此刻的他已经不敢有丝毫动作,他发现那十三个人不只锁定了江患海,连自己似乎也沦为了他们的猎物目标。霎时,天空之中寒风大作,刀一样的刀浪割在皮肤之上,使得在场众人不由得瑟瑟发抖。
人皇看了一眼地上的江沛,随即便蹲下身子,凑到他的面前轻声道:“将军,这下你也知道我痛失爱子的心情了吧?踪儿死的时候,不知你是何心情呢?”
江沛痴痴地看着面前的人皇,不知过了多久,他仿佛使尽了混身的力气,而后道:“一人做事一人当,皇子惨死我有直接责任。如果您一定要杀一人以泄心头之气的话,那就杀我吧!”
“大哥,你!”
江患海怎么也想不到,曾经对自己充满敌意的江沛竟会在这种生死存亡的关头挺身而出,为自己承担下所有的罪责。一时间,他对大哥之前的种种误会全部都烟消云散,一股缘于内心是深处的情感如洪水决口一般轰然涌上心头。
“人皇,你想要我的命是吗?拿去吧!”
“呲!”
谁也没有看清江患海的动作,当人们见到血光出现的一刹那时,那枚浑圆的头颅已经自他的肩上翻滚落地,并且正好脸朝前地戳在地面之上,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散发着生命的余晖,死死地盯着那个身着龙袍的人。这时,方惜时与神来子双双发现,人皇的手背之上已经青筋暴起,两只拳头因为蓄力过猛已经变得发青发紫。
“江大人,你果然是条汉子,就算自戕也不愿连累自己的大哥吗?”
对于人皇的感叹,江沛如若未闻,他没有站起来,而是跪在地上一边无声地落泪,一边朝江患海的尸骸爬去。江患海的血还是热的,江沛伸手从地上将他的头颅捧了起来,然后向哄孩子一样,摇晃着手臂并且轻声道:“好了好了,都过去了。我知道刚才一定很疼吧!这下你终于可以解脱了。”
看到这一幕的朱大闯悄悄地来到神来子的身边,然后低声问道:“师叔祖,这个江沛不会是疯了吧?怎么看他的样子如此古怪?”
神来子轻叹了口气,然后略有同感道:“确实,痛失手足的打击十分巨大,我在之前也曾见过类似的惨剧。只是,这对兄弟纠葛却不法斩断的关系,却成了维系这段亲情的重要部分,如今江患海死了,剩下的江沛也就等于失了魂吧!”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守界者与魔皇好像去往了别的地方,我们是不是应该助他一臂之力?”
神来子摇头道:“那样的战斗……”、
话音未落,原本被神来子戳在地面之上的方惜时,身体陡然一颤,随即一股灼人的热浪顺势从那狭小的洞口之中喷涌而出,借此力量方惜时将自己重新“吹”了出来,并以饱满的状态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脱困之后的方惜时首先看到的就是江患海的无头尸体,当看到江沛的神态之后,事情的经过他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
“人皇,你好像把我的合作伙伴杀死了。”方惜时冷冷道。
“呵呵,朕并没有动手,他是挥掌自尽的,没有人逼他。”
方惜时道:“就算事情真如您所说,但江患海的死和您还是有些关系的。”
人皇刀眉抖擞,随即道:“怎么,你还想拿朕是问不成?”
方惜时委身行礼道:“不敢不敢,只是打抱不平,聊发一些个人见解罢了。”
人皇冷笑道:“打抱不平?那神踪之死,你又该如何解释?还是说等你们那位魔皇出现之后,让他亲自给我一个交待。”
方惜时面色稍微一变,显然就连他也没有想到对方消息竟然如此灵通,他还本想瞒着对方先过了这一夜再说,不过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
“皇子无礼在先,而魔皇向来都是暴戾无度,这个您也是知道的,出手错杀了皇子也是情有可原。”
“哦?既然你知道魔皇的脾气如何,那不知你对朕可有所了解?”
方惜时道:“略有耳闻。”
“既然有所耳闻,那你应该也清楚朕的行事作风吧!”
方惜时稍事迟疑,然后才道:“嗯。”
看到对方回应之后,人皇就好像一个刚刚布下陷阱的老猎人一样,目露寒光道:“踪儿死了,一定要有有偿命。一个江患海还不够,你还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方惜时的身体不由得向后撤了半步,此刻他的眼睛已经不能抬起半分,因为他发现人皇正在目吐火舌地盯着自己,似要用目光将他千刀万剐一般,令其如芒刺背。
“我杀了你!”
不等方惜时做作出反应,之前一直抱着江患海人头的江沛猛然从地上弹了起来,原本干燥的地面之上立即有大片浪花飞出,如刀,如剑,如天底之下最锋利的兵刃,轰然袭向前方的人皇。江患海的仇一定要报,哪怕是倾尽所有,江沛也在所不惜。
面对江沛的奋力一击,被无数杀机死死盯住的人皇非但没有显出惊讶之色,脸上甚至还留有几分欣赏的光彩。
“呵呵,大将军不愧是大将军,明知道彼此之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