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众人吃惊的是,在尸体的左胸口插着一把匕首,匕首的利刃穿过肋骨的间隙直达心脏。显然,之所以尸体的肤色如此惨白,就是因为生前死者已经通过刺穿心脏的自杀方式,将身体内的血液放干。
在史学家弗里曼的示意下,队员又翻起其他几具跪伏在地的黑袍人,无论是皮肤、表情还是死亡方式,都是一模一样的。同样的自杀身亡,同样的肉身不腐。
放眼望去,整个广场上,至少五六百个这样匍匐在地的黑袍人,如果每个人都是这样的情况,那么当年这里就曾经发生过一次大规模的集体自杀事件,而这次大规模的自杀事件和当年教廷黑白势力决战一样,都是个历史性的谜团,并不见诸于任何史料。
“五六百人的血,加起来可以流成河了。”
想象着数百人自杀的惨况,史学家弗里曼不禁叹息道,不过他更多的还是疑惑。
众人看了看脚下,整个广场的地面上覆盖着一层黑乎乎的东西,看来都是当年自杀信徒流出的鲜血干涸凝结而成。
想到这点的两个少女不禁跺了跺脚,向后退了几步,但是除非退到广场之外,否则根本无法逃出黑色物体覆盖的范围。
不过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一次集体的献身祭祀还是末路之下的集体自杀?亦或是其他什么原因,让数百人心甘情愿、既无反抗、也毫无挣扎迹象地死在此地,而且全部保持一个跪拜祭台的姿势?
史学家弗里曼的脑子里一直滚动着不同可能的画面,可是却得不到任何可信的结果,实在是时间太过于遥远,真相可能永远都隐藏在迷雾中,无法揭开。但这却不是最大的困惑。
“我现在最大的困惑是,历经数百年的岁月,为什么他们的皮肉没有一丝腐烂的痕迹。”
史学家弗里曼小心翼翼地用手指触碰着尸体的皮肤,除了表面一层油亮的皮层有些光滑的感觉外,皮肤下面的感觉却是坚硬如石,这就是被翻过来的尸体仍旧保持着跪伏的姿势不变的原因。
难怪霍伊宁团长会感到奇怪,而且无法解释,别说他一个剑士,即使弗里曼这种博学多识的史学家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奇怪的尸体,内心除了奇怪,其实更多还是震惊和不安,这里面究竟隐藏了多少秘密,教廷的起源和发展过程中究竟有多少类似的黑暗和血腥掩埋在历史的废墟中。
弗里曼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挖开地宫找到了一个潘多拉魔盒,但如果他打开盒子,没人知道里面会出现一笔宝藏,还是一个恶魔。
“不要管这些尸体了,我们到祭坛上面看看,那里或许会有更大的收获,搜索完毕我们也好尽快离开,这里总让我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霍伊宁团长见到弗里曼似乎对这些让人恶心的尸体非常感兴趣,居然有些沉浸其中不能自拔的感觉,不仅出言提醒道,毕竟这些尸体对于帝国来讲是没有任何价值的。不过他们黑压压的一片,虽然目前看起来没有任何危险,但是仍旧无形中给人一种不安的感觉和沉重的心理压力。
“你说的对,我们不管这些,先上祭坛看看,那里一定还有重要的东西等我们发现。”
陷入深思中的史学家弗里曼回过神来,见到身边围着一圈人都在看着自己,不禁笑道。
跨越地下河的桥就在尸体群的前方,所以要上祭坛必须从这些尸体之间穿过,虽然知道地上这些尸体已经死去几百年,但是真正穿行在黑压压的死尸群中,心跳还是情不自禁的要加速,两个女孩更是双腿发软,还好有安德烈和埃尔维斯在一旁扶着,才勉强地蹒跚前行。
众人依次穿过地下河上的窄桥,前面就是那条熔岩河,似乎是少了那条地下河的阻隔,四周的温度一下子上升了很多,本来就已经很热的环境,此时变得几乎要把人的毛发烤焦。
“真不明白,一个好好的祭坛,为什么要建在这么一个鬼地方?”
埃尔维斯边嘟嘟囔囔地抱怨着,边将身上披得长袍解下来,塞到了背包里。
“有惊无险,我们终于到了。”
说话的人是史学家弗里曼,此时他正站在熔岩河的岸边,望着下方不远的地方正在不断翻涌着巨大热量的熔岩河,内心的感受就如同岩浆一般在沸腾。
这个环形的熔岩池几乎完全是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下形成的,只是后来通过人工修缮,变得更加整齐光洁。但即使是这样,能在一处山脉的腹中找到一个形状如此规整的圆形熔岩池,并修建一个奇迹般的祭坛,也不能不让人赞叹这片大陆曾经拥有的文明和智慧。
在他们对面十几步外,熔岩河的另外一边就是他们此行的最终目的地,古迹的中心祭坛所在。祭坛由sān_jí由大到小环形石台层层堆叠而成,和这边通过石桥连接的就是第一层石台,而水晶柱所在的位置就是上面最小的第三层石台。
熔岩河虽然壮观,但却不是最让人震撼的,因为最震撼的是直到走到这个位置,众人才发现那个宛若孤岛一般矗立熔岩之中的中央祭坛,根本就是一块悬浮在岩浆中的巨石,而所谓的岩浆河根本就是个岩浆湖,只是因为看不到祭坛下面的熔岩,所以才误以为这是条河。而众人之所以能够发现这点,是因为面前的中央祭坛,正在随着熔岩河中的熔岩翻滚而轻微的起伏晃动。
“这一定是上古的神迹,绝不是现代大陆文明能够做到的。”
史学家弗里曼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