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水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很快客栈里闹腾起来。
“走水了?走水了!”很多人迷迷糊糊的从睡梦中惊醒,然后快速跑到庭院。不一会庭院里就站满了人。
“哪里走水了?真他娘的耽误老子睡觉。”只见一个满脸胡子的中年男子,操着一口浓重的山野味道说了一句。半晌也没有人回答,就骂骂咧咧的回去继续睡觉了。
鬼面男子趁乱逃脱了,苏浩他们扑了个空。不过,按照苏浅的安排,最后他们把易秋生带走了。
偌大的书房,处处是着低气压。苏浅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敲打着桌面,也敲打着房间里每个人的心。
“你们到的时候,鬼面男子已经和三个黑衣人打了起来?”
沉默许久的苏浅,终于开了口。
鬼面男子和黑衣人已经打了起来?
莫不是?
苏浅沉了沉眸色。
“是的,当时还有两个人在追易秋生,奇怪的是追着易秋生的两个人好像认识我们一般,很快就撤了。”
苏浩细致地回忆起当时的情形。他们刚刚赶到,那两个人就匆忙撤了。似是商量好了一般。
好像认识?这更加让苏浅确定自己的所想。
“好了,我知道了,好好看着易秋生,不要让他惹出岔子。”
苏浩应声退下,本就安静的房间,愈发显得安静。
待苏浩他们退出房间,白容正了脸色说道:“阿浅,会是宸王的人吗?”
苏浅轻轻点了点头。
看到苏浩他们赶到,就快速撤离。显然是怕打了照面。且君逸宸也是另一个希望抓到副堂主的人。
只是……
苏浅另有担心。
君逸宸的人一定也在盯着易秋生,不,是在盯着易秋生和他。所以君逸宸发现他的人撤了之后,定是察觉到他的用心。只是两个人的时间安排出现了偏差,所以君逸宸的人先到了,和那个副堂主打了起来,苏浅的人后到的,只是碰见了易秋生。
如此说来,宸王还真是给他来了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
“走,我们先去会会易秋生。”苏浅扬起唇角。
宸王样也是一片低气压。五个暗卫的头都深深埋在地上。
“是不是本王最近对忘川楼疏于管教?”君逸宸说的云淡风轻,但地上跪着的五个人,却是大气都不敢喘。
每个人的心里都清楚,君逸宸未说出的话,不过是:你们几个人,竟连一个副堂主和左使都抓不到。
“属下愿意领罚。”几人又将头深深埋下。
“本王希望没有下一次。”
寥寥数字,却掷地有声。
几人应是,便很快没了身影。
而另一边的苏浅和白容也到了关押易秋生的地方。
禹月国政清廉明,更是不允许官员私设牢房。苏浅身为禹月国丞相,更是以身作则。
由于没有特地关押犯人的地方,易秋生也就被关在了苏浅的酒窖里。
酒窖处于丞相府最偏的院子,因苏浅下的命令,平日里也无人来此。
“那个副堂主和你说了什么?”苏浅开门见山地说道。
“还没有说,你的人就杀进来了。”易秋生依旧是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因为他笃定,苏浅在没有得到答案之前,是不会那他怎么样的。
他果然猜对了,苏浅是不会拿他怎么样,但他没有猜到的是,苏浅会把他交给白容。
白容却有千百种的方法让他生不如死。不让他死,也只是苏浅一声令下。
苏浅轻皱起眉头,看来他是对易秋生太仁慈了。这样下去,是得不到任何有用信息的。苏浅喊了一声“白容”便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易秋生看着苏浅的倩影,忙喊道:“美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白容看着易秋生,转了转手腕,然后笑得神秘兮兮,“接下来,你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易秋生猛地哆嗦一下,他看着白容,越发觉得白容的笑容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还未来得及反应,白容的针已落定穴位之上。
“啊......”
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叫声顿时穿破丞相府的夜空。惊得树上的鸟雀连忙扑翅而飞。
“还是没说。”
翌日,白容满面疲态的推开了苏浅的书房,说完话,就直接瘫在了椅子上。
苏浅看书的手一怔,勾起唇角。他还真是小看魂轩堂了,竟让易秋生如此死心塌地。他相信白容折磨人的手段就像相信白容的医术一样,整整一夜,都没有问出个结果,难道真的什么都没有说,就让君逸宸的手下给截了个正着?
苏浅有些不信,可又找不到正当的理由让他不相信。
他把眉头一点一点蹙起。
夜色正浓,皇后肖舒雅看着满桌已经凉掉的饭菜,眉头不由得皱的更紧了,许是因着愤怒,精致妆容之下竟带了些许狰狞,然人看起来,不由得心生恐惧。
今日,依照惯例皇上本应该在凤霞宫用膳,然后留宿的。哪知皇上这些时日对茉妃的宠爱,更甚之前,竟生生改了这惯例,去了涵清宫。
许是秦嬷嬷真的有些不忍,对着愣神的肖舒雅说道:“娘娘,皇上不会来了。”
“他不会来了。”肖舒雅苦笑起来,面上满是悲伤,随后有些自言自语道:“哥哥没有成功,那个人没有死,没有死。他再也不会来了。哈哈哈哈......”说着说着,肖舒雅大笑起来。眼角的泪水随着笑声,流逝在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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