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离开坟地以后,便自顾自的回了宸王府。本以为君逸宸会和君夜修在皇陵,哪知君逸宸一个人在凉亭喝起了酒。
知其心有忧愁,亦有忧愁,便抬腿也迈进凉亭。
“到底是,一醉方能解千愁,还是,酒入愁肠愁更愁?”苏凌似是自言自语一般说道,落座,随后为自己也倒了杯酒。
“皇叔觉得会是哪个?”君逸宸认真看着苏凌,未待苏凌回答,君逸宸又自顾自地嗤笑一下,“皇叔,一醉方休。”
苏凌看着君逸宸一饮而尽,他也一饮而尽。
入喉,满是苦涩和辛辣。苏凌不由得扬起一番苦笑,他到底也是酒入愁肠。
两人像是约好一般,于皇陵之事,谁也没有提起。只是,手中的酒却倒的越发频繁。
站在不远处的雨枫,看着似是不知醉一般的二人,倍感头疼。
“宸儿,为何不原谅皇上?”苏凌迷迷糊糊的问道。
君逸宸酒杯微顿,随后将酒一饮而尽。
“皇叔可知母妃她因何而死?”君逸宸说完,就自顾自地哈哈大笑起来,“勾结外臣,意图篡位。”
虽是笑声,在苏凌听来却无比的惆怅。
未待苏凌作答,君逸宸将酒杯重重落在桌上,酒杯应声而碎,“父皇他竟然信了。”
鲜血直流,惊了苏凌,慌了雨枫。
“来人,传御医。”
见着君逸宸受伤,苏凌再不敢提及此事,只是不想,君逸宸自己倒是提了起来:“他没杀母妃,母妃却因他而死。”
“当年之事,宸儿可曾查清真相?”
君逸宸一怔,随即将目光紧锁在苏凌身上,“皇叔怀疑什么?”
苏凌摇头。
他虽深有疑惑,可是,如今浅儿以女儿身入了朝堂,若是君逸宸起了疑心,浅儿......
苏凌正了眸色,随即道:“当年听闻你母妃离世,我便一直在查,可惜,我身处江湖,对此事知之甚少。不巧,后来听闻瑾儿她是因琪妃嫉恨,才遭此毒手。可是,案子查清,却是在三年之后。”
“若真的是因为琪妃嫉恨,那在母妃离世不久便应该查到的,但是案子却查了三年之久。皇叔是想说,琪妃只是做了替死鬼?”君逸宸看着重重点头的苏凌,陷进深深地思索当中。
当年他尚且年幼,一心以为是皇上将他母妃杀死。直到他母妃离世三年之后,皇上向他解释,他母妃死是因为“琪妃嫉恨。”那时的他依旧认为是皇上解释的借口。待他长大之后,他不只一次翻阅卷宗,可是结果就是一成不变的“琪妃嫉恨。”
“宸儿可还记得你说的勾结外臣?”苏凌不动声色地问道,随即又小心翼翼地看了君逸宸两眼。
其实在他听到君逸宸说“勾结外臣”四个大字之时,心底就已经犹如一声响雷重重击下。奈何当时君逸宸因气恼,摔了杯子,伤了自己。吓得苏凌心虽有困惑,却不敢提及。因着此时不同彼时,苏凌也就应声提起。
君逸宸不言,只是将手握紧。
是日晴。
秋高气爽,天朗气清。
白容硬拉着一直沉闷在府内的苏浅去了留仙楼。待到厢房坐定,白容忙喊了小二。
“把你们这的招牌菜全上了。”
白容利索说完,小二忙欢喜跑了下去。
“点那么多,你吃得完?”苏浅无奈的看着白容。
白容笑了笑,随即示意苏浅看向窗外,只见巷道里站着不少衣衫褴褛之人。
“没有厢房,那就让人给我们腾出一间来。”嚣张跋扈的呵斥之声,顿时打断苏浅的观望。
白容忙竖起耳朵,还未听得仔细,就看见苏浅已经移步门前。
“姑娘息怒。”掌柜的看着无力招架的小二,忙对他使了个眼色,小二连忙退下。
“您看这来者皆是客,我们也没道理硬要把他们赶走不是?要不您就屈尊,在这大堂......”
“大堂?我等身份怎可屈居于大堂之上?”未待掌柜的说完,女子扬声说道。
“这人真是,大堂怎么了?能进的留仙楼大堂,那也是荣幸。你们说是吧?”不知是谁先带了一句,接着就是议论纷纷的声音。
“就是就是。留仙楼向来人满为患,如此时辰,能有一方席位依然不错。”
“就是,看她那嚣张跋扈的样子,说的好像自己多大身份一样。就算再大身份那也没有咱们宸王大不是。”
“是啊,据说,宸王来了,没有厢房,依然是坐在大堂呢。”
......
“闭嘴。”女子恼羞,“我们是......”
“一水。”一声清冷地呵斥,让嚣张跋扈的女子瞬间没了气势。‘琼云国使者’几字,也瞬间被一水咽到了肚子里。
“大哥。”一水不服气地唤了男子一声,却触及到男子略带狠厉的目光,她狠狠咬了咬嘴唇,随后跺了下脚,就退到了男子的身后。
“舍妹一时胡闹,还望见谅。我们几人于这大堂之上进食即可。”
由嚣张跋扈到娇嗔,一水的变化让大家不由得对旁边身穿黑色锦服的男子多看几眼。
这一看倒是惊了众人之眼,只见男子,丰姿隽永,俊逸非凡,身上的虽无多余装饰,但一举一动,无不透露着高贵之气。
“公子言重了。”掌柜一惊,倒是没想到这公子通情达理,不由得在心底称赞一番。再无争执,掌柜的连忙唤来小二招呼。
苏浅轻轻关上房门,坐了下来。
“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苏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