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变故也不对!就是我二人部下的几十位神师,突然之间,感觉精力不济。这几天布阵之时,各自出了些小差错。”
顶着神使与天寒二人的冷冽目光,那红衣主祭小心翼翼的解释着:“这应是连续十几天,太过疲累的缘故吗。您知道的。神尊赐下的神力,虽能使人脱胎换骨,可与我等本身的根基,还是略有冲突的。平常的情况下,倒是无妨。可如今许多人都是半月时间没阖过眼。精神恍惚,在所难免。丹药之力,终究有限。”
神使闻言,却不能释然,随后又转头的问天寒:“你问问其他的几处,是否都是如此。说起来在这几天,本座亦感觉这里的诸位教友,都似有异常————”
他语声未落,就见远处另有一红袍身影,正化光遁来。
神使遥目细望,发现那是他的得力部属韩昱。神教圣器‘枢机仪’,就掌握在此人之手。也是他麾下战力最强的一位主祭。
可韩昱到来之后,那眉头却已紧锁成了川字:“不久前圣器示警,吾等似有劫兆降临。”
“劫兆?”
神使感觉自己的心脏,似是慢了一拍:“可知是什么缘故。”
可他这句,却不出意料的没有答案,只换来韩昱的一阵摇头。
‘枢机仪’如连这都能预测,那么神教又何需再忌惮日月玄宗及北神玄宗这样的大教?
可事至此刻,便是天寒神子,也已感觉不妥。都不用神使吩咐,他就已开始派遣人手,调查这法阵内外与诸多部属的情况。
大约半刻时间之后,当内容汇集在天寒手中的时候,这位神子也同样皱起了眉头。
“不对劲,出错的人实在太多!不止是这边,其他的几部也是一样。许多灵师都说他们是精神疲惫,恍惚失神所致。可许多人来这里,都不到十天。而且这人数,未免多到过份。可仍查不出,到底是因何缘故——”
“不像是中了幻术!”
此时的神使,正以手指点触着一位银袍大祭司的眉心。
须臾之后,他就若有所思的说着:“很奇怪,他的体内,像是有些脱水,可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还是未知。”
随后他又问天寒:“其他的人怎样了?”
天寒心知这位问的,是那些未参与布阵之人,他眉心紧皱:“其他的人症状不太明显。不过说到脱水,最近许多灵师,都曾感觉到口渴。不过因症状较轻,不太明显,”
“脱水!”
也就在这一刻,神使突然神色微动,将一枚宝镜从袖中招出。随着电光逸散。那境中也蓦然现出了一个身影。里面却是一位与他同样衣袍之人,也同样带着面具。
差别只是面具上的神纹,略有不同,
而神使的精神,也微微一振,目现出了期待之色:“你那边,可是已有所得?”
“略有收获,可对你而言,却非是个好消息。”
那镜中的面具人,语气颇为凝重,声音沙哑:“在那位的记忆中,上官玄昊在担任西庭山上院知事之时,曾设计过一个方案,以应对神相宗的东进,”
“具体如何?”神使的目光微闪。
“大致是北守南攻——”
那面具人语气不确定的说着:“北方借助群山防线坚守,南方则出一支偏师,做出佯攻之状,直捣神相宗的腹后。而这一计划的要点之一,就是以各种方法,逼迫神相宗在此地,也就是这处海眼的上方决战,”
“决战?”神使一阵错愕:“这里是他选定的战场?”
“不错!且按照那位的记忆,这里是可令神相宗整个南方大军,全军覆灭之地!”
面具人语含苦涩的解释:“我没法知晓更多,这两年时间,我们能从他脑袋里知晓的事情,是越来越少了,也没法强逼。不过既然是能令神相宗的数百云舰,数万灵师覆没,那这海眼的凶险,也就可想而知。”
说到这里,他又不禁发出一声赞叹:“这位果不愧是日月玄宗,最危险的人物,此人之强,绝不仅仅只因他的‘雷天神寂’之术。神尊大人与问非天,四年前不惜一切也要将他铲除,果然明智。如让这位继续呆在日月玄宗,当他的第四天柱,那么这四年间,后果必定不堪设想。”
神使闻言,则不禁吐了一口浊气。
上官玄昊的危险,那是毋庸置疑之事。不久之前,他亲眼见到问非天对其人的忌惮。
这人如还在日月玄宗内执掌大权,那必是一枚定海神针。
可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上官玄昊,到底在这里准备了什么样的手段
“是否可能是毒素?”
当这句清冷的声音响起时,在场诸人都不禁一惊,向高元德的方向看了过去。
便是那神使,也不例外。
高元德面对众人视线,则是处之泰然:“我猜是一种慢性之毒,可能毒性剧烈,却份量极小,小到让我们察觉不到,可以无声无息的渗入我们体内。”
那神使蓦然变色,猛地将旁边的一位灵师抓摄过来,以一只手握着此人的腕脉,仔细感应。
也就在此地诸人的视线,又被神使吸引之时。高元德则又若有所思的,看向那面银镜,眼现凝思之色。
而仅仅片刻,那神使就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着:“传令诸部,急速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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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眼之下,叶若的语声未落,紫玉天就忙将那玉瓶再次关闭,肃容望来。
“这里面究竟是什么?”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