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照又再观那月潭之下,却是一片狼藉,映入他视野中的景象,让人触目惊心。
那位音王乐灵鹤,赫然已化为了血人!身躯就好似被凌迟过,四肢俱断,胸腹间千疮百孔。整个人处于奄奄一息的状态。
不过更让人吃惊的,是月潭周围的石壁,那赫然被斩出了数十刀痕,最深的一处,深达数丈。
雷照见状,不禁匪夷所思,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情景。按照他的预测,张信根本就没有赢的机会。音王乐灵鹤已到了第七战境,这里又是最适合施展音杀之术的所在。双方之间差距巨大,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张信别说获胜,就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
可结果他眼前的一切,与他不久前猜测的结果,大相径庭。甚至以‘大相径庭’这四个字,都不足以形容,让他的心绪中波澜起伏,无法平静。
那音王乐灵鹤也就罢了,如果张信的实力,真的远超出他的预料,那也不是不能转败为胜的。毕竟这个家伙,可是有着曾经击败鬼见的战绩。说不定张信在此之外,还另有着保留。
可月潭四面崖壁上的刀痕,却真的让他感觉惊悚。这里毕竟是整个日月本山,法阵禁制最为严密之地。
这里有个最基本的规则,就是禁止一切外地对月潭的伤害。
而此时周围,早已是一片噪杂之声。
“这是什么?一种御刀诀吗?”
“厉害,真的好厉害——”
“我们的摘星使,居然是这么强的?”
“与其说强,倒不如潜力无穷。这门刀诀,他明显还未练习纯熟。”
“该说是不愧为年轻一辈第一人,青天月家的人,这次踢到铁板了。”
“他自称狂刀,看来倒真有几分底气。”
雷照同样忍耐不住,一个瞬闪,来到了张信的身前:“究竟怎么回事?你用了什么法门,把他伤成这个模样?”
“那可不是我。”
张信微一撇唇,眼含冷笑:“是有人打算杀人灭口了。”
“杀人灭口?你是说月明月?”
雷照吃了一惊,随后他看着半空中满身伤痕,狼狈无比的月明月,语声更加古怪的说着:“那么他了,又是怎么伤成这个样子?还有这个月潭,你都快把它拆掉了。”
如果说张信与乐灵鹤之间的实力差距,宛如鸿沟。那么他与月明月之间,就更加的夸张。这是一个准天柱级的顶尖神师,与一个六级灵师之间的差距。
可在他眼前,此刻遍体鳞伤的,却是月明月。
“刚才用了一招刀诀。”
张信眼神得意,脸上却是一副轻描淡写的神色:“结果他刚好撞到我的刀口,之后我为阻止他杀人灭口,也就再没法控制刀势。”
——那位月明月赶来杀人的时候,正好是他的刀诀全盛之时。
“原来如此!”
雷照虽然这么说着,脸上却仍旧一脸的懵懂。心想什么样的刀法,能够将一位准天柱级的顶尖神师,一举重伤到这个程度。
可他随后就没再问了,只因附近天空,正有数百道光华,纷纷遁空而至。什么巡山堂,戒律堂,刑法堂,神海峰,青天月氏等等,都有人赶至。
可能是因为月潭损毁的缘故,人群中有着十几位法域级的宗门大佬,顶级神师也至少有四十人之多,
巡山堂的首座归元子,更亲自到场,这位只看了一眼,脸上就满蕴怒容,目光盯着唯一还算完好的张信:“怎么回事?”
张信无奈,也只能再回答一次:“有人在月潭之内对我出手,弟子无可奈何,只能出手反击。至于这位——”
张信再次看了那月明月一眼,随后他完全不顾对方那阴冷的视线,继续轻描淡写的说着:“这个人看起来像是在救人,可其实心存不轨,我看他不爽。然后就这样了。不过你如果问这位,想必会另有说法。”
可能是因为他的话,太过言简意赅,归元子完全没有听懂。不过她自有办法,在场就有神月峰及巡山堂的弟子,被她叫了过来细细询问。大约片刻之后,归元子就已大概明白了事发因由。
可她还未听完,眼里面就现出暴怒之色:“胆大妄为,简直猖狂!竟敢在月潭之内争斗,我宗之内,居然有如此悖逆之人!”
归元子随后就蓦一挥袖:“给我将这两个孽畜拿下!押送形法堂处置,转告他等,就说本座希望他们,能够从重处置——”
“且慢!”
归元子的话,还未说完,旁边就传来了一声轻喝。
“首座大人,你这么处置,是否太过草率?乐灵鹤借助月潭之力,袭伤同门。证据确凿,确实罪该万死。可月明月,刚才只是为救人。首座大人你怎么能够听张信一面之词?”
众人闻言,纷纷侧目望去。只见说话的那位,正是青山月家的一位法域圣灵月良辰,于是所有人都眼现了然之色。
“本座这么处置,自有其因!”
归元子冷笑,抬指一弹,那乐灵鹤的躯体里面,就蓦然有几根金针射出。
最后她就对月良辰侧目以视:“这些金针,是他的东西吧。你有什么可解释的?”
月良辰的脸色,顿时间铁青无比。可他仍有不甘,转而看向了张信:“可将月潭伤这个地步的,却是这位摘星使。”
张信毫不慌张,回以冰冷冷的笑意:“本座不反击,难道要等这个家伙将本座杀死不成?你这是什么道理?”
“张信并无过错!”
归元子也面无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