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发生了何事?”
卫知云诧异的看着白帝子,他很少见白帝子,如此气急败坏。此时下达的军令,更让人不解。
据他所知,几年前鹿野山大败之后,白帝子在被逼离去之时,也是极有风度的。
而随后他就心神微动,脸色也是大变:“流星火雨,总督帅你刚才说流星火雨?”
白帝子的脸上,此时已是苍白如纸,神色怔怔的看着对面:“是摘星之术,规模至少在鹿野山一倍以上!”
可这太匪夷所思,那个张信,是怎么辨识天上的群星?
这可是神尊,专为应对摘星术而开发出来的幻系大法,怎会无用?
两年之前,日月玄宗内部因篆星楼九层初级观星术的失窃,而闹得沸沸扬扬,使传法殿数位司主副首座,被刑法堂惩戒。
不知道罪魁祸首,很可能就是这位神尊
而在场的众人,也直到此刻才反应了过来,无不都是惊慌失措。
昔日鹿野山之战,张信以摘星术摧毁南面荒原近二百万魔军。事后许多人仰慕其名,赶往战场遗址观察过,可见那周围三百里地域,已被全数夷平,现场无数深达数百丈的巨坑,骇人视听。
而今日张信召唤流星的规模,是前次鹿野山一倍以上,那将是何等可怕的情景?
这录剑山,这里的七万大军,最后会怎样。
“这怎么可能”
紫刀侯的双拳紧握,不敢置信的望向了天空。
“他怎么还能使用摘星术?”
紫千瞳则是一阵失神,呢喃自语:“天灾火雨?也就是说,他之前不用摘星术,并非是用不出来,而是无此必要?”
他的语气,已是苦涩万分。
就在这一刻,这观战台上的诸多神师,都纷纷飞空而起。以他们极致的速度,飞离了白帝子的这艘旗舰。
白帝子看在眼中,也不在意,只是自嘲一笑:“原来如此!我们在这里自鸣得意,结果上当的,反而是我等么?怪不得”
怪不得那位,会说自己会后悔,会让录剑宗付出代价。口出狂言,说是北地仙盟之军弹指可破。
那人有摘星之术为依仗,确可将他们
可白帝子思及此处,却只觉心中气闷之至。他这一生中所遭遇的诸多对手,张信绝对是最特别的一个。
此子没有什么高超的智谋,军略上也没有展现出多少过人之处,可就是后手无穷无尽。
无论他们拿出什么样的韬略,无论什么样的谋划,都会被这个家伙砸出千疮百孔。
在录剑山巅,录剑宗的人,也将下方的动静看在眼中。初时见白帝子旗舰中,参与军议的众多神师都纷纷离去,他们都不以为意。
“好快!军议这就结束了?这是要全军追击了吧?”
谢梓庆背负着手,眼含笑意的看着下方:“不愧是白帝子,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则乾坤倒转。北地日后万载之形势,今日一战可以抵定。”
“现在说这个还早。”
宗主乐星子闻言,也是一笑:“正如白帝子之言,在此战落幕之前,都不可有任何轻忽大意。”
“此人相较于早年,少了几分锐气,却多了几分老成谨慎。可惜如此大才,却为神教所得。”
谢梓庆先赞叹了一声,随后就又好奇的问:“师兄还没说,那位第七天柱以符书召唤师兄,是因何事?”
“还能是什么?劝我悬崖勒马,苦海回头。不过被我拒绝了,这个时候,我录剑宗哪还有回头的余地?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乐星子摇着头,神色轻蔑:“还有那个张信,给我最后通牒。说是给我最后一次机会,要我们将山内所有北地仙盟之人尽数诛除,并解除防护大阵。否则就要夷平录剑山,寸草不留。一应言语,都荒诞可笑。”
“真的这么说?堂堂日月玄宗,竟然养出这么一个奇葩出来”
谢梓庆的语声未尽,就不得不止住。只见几位紫衣神师,匆匆飞凌到他们的身前,那正是他们派去参加白帝子军议的两位神师弟子。
可这二人的脸色,却是一片煞白,眼神惊惶。
“启禀掌教,据白帝子所言,张信已使用摘星术,招下的流星规模是鹿野山二倍以上,目标很可能是我录剑山!”
谢梓庆的一口气息,顿时卡在了胸中,无法言语。
他的心神之能,如今只有两个个念头,其一是此言到底是真是假?他们录剑宗,难道今日就要走上灭亡之途。
那乐星子闻言,则是身躯一阵摇晃,似欲昏倒。脸上亦面无人色,如死人一般苍白。
好半晌之后,他才清醒过来,忙用沙哑的声音说到:“传令各峰弟子,全力激发防护阵。再让灵宝阁,将阁内所有神脉石,所有”
语声未落,他就看向了天空。只见那被遮蔽的天空,此时赫然已被撕开了一线缝隙,一点点的火光,开始展现在他的视网膜中。
此情此景,也打消了在场所有人的最后幻想。
火雨天灾!那是摧毁了神威皇朝,覆灭了薛智司空绝麾下数百万魔军的火雨天灾!
这一刻,乐星子也感觉到了绝望的滋味。一股极致的悔意,正在侵蚀着他的心灵。
在录剑山的附近,天龙神子闪身离开了他们施法的洞窟,随后就沉默着,一样不发。
可他的左面,那位红袍主祭,却不禁一阵呢喃失语。
“真的是火雨天灾!录剑宗,他们完了”
“可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另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