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几骑很快就到了小店前面,店家慌忙迎了出去。玉树扭头朝门外望去,只见来者共是四人,都是身形壮健的大汉。走在最前面一人衣襟敞开,挺胸腆肚,又高又胖;后面的三人都是体格彪悍,一身横肉,看样子都是练家子。
四人进入店中在最大的一张桌旁大马金刀的坐下,那店本小,他四人这么一坐,便将那店占了差不多一半的地方。最先的那名壮汉“啪”地一拍桌子,喝道:“店家,有好酒好菜都给我上来,爷们吃了还有赶路。”店家唯唯诺诺地应着,忙着到厨房准备去了。只听其中一人道:“老大,我们这次上京,专诚受了鳌少保的邀请,听说要对付那一群意图造反的逆贼,想必到了京城后,鳌少保必会封我们每人一个大大的官做吧!”
先前那大汉哈哈一笑,道:“鳌少保一向最讨厌汉人,没想到这次竟命人邀我们豫中四杰上京,说来也是天大的面子。不管有没有官做,单凭这点,便足可让多少江湖人羡慕得流口水了。”说完四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玉树听到四人自称“豫中四杰”,心中了然,不禁微微冷笑。听几人的言语,他便知四人是河南河北一带的剧盗,平日里便多行不义,干些杀人越货的勾当,在江湖中名声颇臭,江湖中人都称其为“豫中四狼”,意思是说他们如同豺狼。而他们却往自己脸上贴金,自称豪杰。现今却受了鳌拜之邀,甘为清廷的鹰犬,看来蛇鼠一窝此说果然不虚。玉树背对着四人,面上虽然冷笑,但四人都不能瞧见。
这四人恶行累累,若在平日遇上,玉树便要出手料理了他们,为江湖除害,但目下有个性命危殆的李相如,他不想多生事端,于是便自顾自吃喝,想吃完快快上路。
四狼在店内高声谈笑,言语鄙俗,左顾右盼,志得意满。见到玉树一袭白衣背面而坐,满头白发,身畔一个小孩却仰天躺于长凳之上,一动不动,看上去格外引人注目。四狼中的三狼性格最为乖戾,当即站起身来,伸手便去拍玉树的肩膀,口中说道:“喂,老头儿……”不料手刚拍上玉树肩膀,话只说到一半,只感到手掌剧烫,象被火烧着了一般,“哎哟“一声便跳了起来。
玉树身为武林巨擘,数十年来没有人敢对他有半分无礼,更不用说伸手拍他肩膀了。那三狼狂妄无知,竟然做出最为无礼和轻视的举动,这是江湖中的大忌。玉树待他手掌触到自己的的肩膀,当即潜运神功,将真气迅疾凝聚于肩上,他气聚“肩贞“,三狼一旦触到,便如被烙铁烙到一般,无怪乎要大叫大跳了。
三狼吃了这一个亏,仍然不知死活,大怒之下,拔出单刀,呼地一刀便从玉树的后脑劈下,他平日杀人如杀只蚂蚁,视人命如草芥,这刀劈出,便是想要了玉树性命。玉树见他如此凶残,心中大怒,心想:“本来我不想生事,或可放你们一马,但你们偏偏不知死活,看来我只有为江湖除害了。”心念微动,只听脑后风声飒然,三狼的刀已然到了脑后,玉树连头也不回,待刀距后脑两寸之时,如后脑长了眼睛似的,右手倏然伸出,食指和中指便夹住了三狼的刀背,这一夹,那刀有如生了根定了脚,再不能向前送进毫厘。
三狼用力狠命抽刀,涨得面红耳赤,犹如蚍蜉撼柱,仍动不了分毫,想要撒手将刀不要,可江湖中人视兵器如同性命,怎可轻易罢手?不由得又惊又怒,飞脚便向玉树后心踢去,玉树冷笑一声,说道:“不知死活的东西。”夹刀的手指用劲一送,三狼脚只刚刚踢出,立时便如断线的风筝,从店内向店外直飞出去,脑袋正撞在店外大道旁一株大柏杨树上,然后重重摔于地下,这一撞撞得他满脑鲜血直流,登时昏死过去。
其余三狼本在一旁冷眼观看,不料只在须臾之时,三狼便受了重伤,都大惊失色。不约而同站起身来,向玉树扑去。坐在玉树左侧的车夫吓得浑身哆嗦,抱着头缩到了墙角。
大狼一对拳头,不用兵刃,直袭玉树后心,二狼手中是一把磨得铮亮的板斧,从左侧拦腰砍来,四狼使的却是只两股叉,恶狠狠朝玉树右肋刺来,三人将玉树后方、左方、右方全包围了,而前面却是用餐的桌子,要叫玉树无处逃逸。
玉树闻得其余三狼来袭,仍不回头,神态潇洒闲适,左掌轻飘飘拍出,二狼的板斧砍出,只觉一投罡风袭来,那板斧莫名其妙地变了方向,“择”地一声便砍在了身前的椅子上,“喀嚓”一声将椅子劈成了两半。与此同时,玉树右掌拍出,这一掌掌力竟是刚猛无匹,四狼这一叉用了全力,但玉树掌力后发先至,竟然越过叉头打在了叉杆之上,只听又是“喀嚓”一声,那钢叉竟然从中震成两断,四狼虎口鲜血直流,疼得呲牙裂嘴。
大狼在一双铁拳上浸淫了三十年,十几年来,就是凭一双铁拳纵横豫冀一带,难逢敌手,才养成为所欲为的性格。他见玉树一出手便将三狼打成重伤,亦看出他武功不弱,便想趁机突袭,将玉树一拳打残,因而一上阵便用了八成功力,这一拳势挟劲风,呼啸而至,便是石板也要打穿一个大洞,岂知玉树竟然不闪不避,只见他衣衫微微抖动,大狼这一拳便重重击于他的后背上,一击之下,便如打在铁板上一般,大狼大叫一声,右臂却被硬生生震断。玉树在一招之内,潜运神功,运用神功护体,几乎同时瓦解了三人的致命攻击。并使得大狼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