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正午时分,阳光**辣地射了下来。璇规已经全身是汗,娇喘吁吁,谷慕风在后面拼命追赶,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璇规虽然轻功不错,但毕竟年幼,内力根基较浅,不能和谷慕风相比,渐渐谷慕风和她相距不过数丈,可此时距望日亭不过十丈左右而已。
璇规好胜心切,咬紧攻关,憋了一口中气,迈步直奔亭子,便在快接近亭子时,她看见一人正在亭前的空地上练拳,那人全神贯注地习练着,并未注意有人来到。
那人正是李相如。李相如每天午时到望日亭练武,这时两年多年雷打不动的定律,这点璇规和谷慕风之前却未曾料到。璇规乍见李相如,不由得一怔,这一怔之下,脚步便顿了一顿,这一顿,谷慕风便赶了上来,与她并肩而行,只听他笑道:“小师妹,你要加油,不然我就赢你了!”璇规答非所问地说道:“谷师兄,你看前面!”说着用手一指,谷慕风顺指一看,见到了正在练拳的李相如。
两人见到李相如,便没有比赛的兴致,放慢了脚步,并肩走入亭中。坐在亭中的石凳上,看着李相如练拳。只见李相如所练的在套武当长拳,一招一式,开阖有度,收放自如,恰到好处,隐隐有名家气势。谷慕风和璇规都对此套拳熟悉不过,见李相如打得如此之好,不由得心生妒忌。谷慕风暗忖道:“这小子对这套长拳的领悟似乎还在我之上,不知道近两年未与他比试交手,他的内力和其余功夫如何,今天我非羞辱他一番不可!”
武当派有个规矩,进门未满三年的弟子是没有资格参加一年两次的春、秋两魁大会比武的,因此,谷慕风和李相如入武当派两年有余,第一年的秋魁因李相如被青水打伤,中途便散了,没有结果。后面的几场,两人只有学和看的份,没有机会上场。平日大家很少在一起,因此彼此于对方的武功进展深浅并不了解。但谷慕风知道李相如武功起步晚,底子薄,料想无法与书相比,他对李相如本心存芥蒂,现在遇到这个机会,便想趁机教训他一场。
心念及此,谷慕风鼓掌高声赞道:“好拳法,好拳法!”李相如一套拳打到第三十路,正在入港之时,忽听有人赞好,忙收了势子,循声望去,谷慕风和璇规正在亭中,谷慕风正笑吟吟地望着自己,璇规鼓着腮帮,不作一声。李相如走至亭中,抱拳道:“谷师兄,小师妹,一向可好?”谷慕风道:“李师弟,你这套拳打得真好,我真是自愧不如!”李相如心道:“他什么时候变得谦虚了。是了,多日不见,他比以前懂事成熟了。”口中却道:“谷师兄过奖了,这套拳本是我派的入门拳法,我却学了两年才练得熟了,惭愧得很。”璇规道:“这都是因为你蠢的缘故,谷师兄只用了三个月就学会了。”李相如微微一笑,说道:“是,是,是。谷师兄聪明过人,我当然万万不及了。”璇规道:“算你有点自知知明。”
谷慕风道:“李师弟想必是学了很多武功,故意深藏不露。何不都拿出来让我和小师妹开开眼界?”李相如道:“不敢有瞒谷师兄,我确实只会这一套拳术,并无有意隐藏。”谷慕风突然冷冷地说道:“是真是假,过两手不就清楚了。”口中说着,右臂一抬,便去抓李相如左肩。他这一招是武当太乙拳中的擒拿招术“五岳并宗”,专拿对方的肩部大穴。他要试李相如是否学过这套拳法,若然学过,当然知道破解招方法若没学过,可一出手便将他制住,在璇规面前显显自己的能耐。
李相如哪想到他会骤然出手,见谷慕风右手抓到,躲避已经来不及,当下想也未想,左肩微一下沉,身子向外斜侧,谷慕风的手指只沾着他的衣衫,便滑空了。谷慕风大吃一惊,按照正宗的化解方法,以太乙五行拳的拳理拳路而言,左该扬起左手格住敌方,架住来势,然后右拳直击对方小腹,迫得对方撤招自保,是以守带攻的招势,可以说已经十分精妙了,不料李相如的这一化解轻轻松松,不着痕迹,似乎比本来的化解招式还要高出一筹,无怪谷慕风心惊了。
这是李相如根据对方来势随机应变自然作出的反应,他本身都不自知,谷慕风又如何会知,以为他在哪里学到了更高明的功夫,下手便不再容情了,右拳接着打出,击向李相如腰间,李相如见他来势凶猛,回身纵出亭子,来到外面的平地上。
谷慕风叫道:“原来你另藏一手,表面却装得若无其事,我小瞧你了。”李相如道:“李师兄,其实我……”他本要解释,无奈不知道从何说起,谷慕风也不给他辩解的机会,早已经狂风暴雨地攻了上来。李相如只能避让反击,两个少年便在望日亭前斗了起来。
开始李相如还有心避让,可数招过后,便觉难以招架,自保也甚困难。谷慕风一心要取胜,脚腿并用,一会儿使出武当长拳,一会儿使出五行拳,一会又使出新学的太和拳,时而夹杂着入武当前学的拳法腿法,而李相如转来转去用的都是武当长拳,他对武功招式懂得本来便少,未失忆任丐帮代理帮主时曾在丐帮长老中学了十余招天山摩云掌,可失忆后便将前事忘得一干二净,唯有体内的内力仍存,可他不自知,更加不会运用,所以现在和谷慕风打斗起来,翻来覆去就是一套武当长拳,别的招式不会,不多时,胸腹腿上不知被谷慕内打了多少拳踢了多少脚,好在谷慕风内力也不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