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尔维特笑容可掬地主动迎上去:“老先生,我看到她们了!”
罗伊斯心头一凛,老头儿要糟!一把拽住塞尔维特:“住手!已经两条人命……咦?”
罗伊斯突然发现,自己动不了了!不仅是他,达克等三人同样动弹不得!
塞尔维特邪邪地一笑:“你们的炼金术太差了!对人体的了解太差了!要不是我中了圈套,怎么会被那些愚蠢的、笨手笨脚的家伙抓住?念在你们和我还有师生情谊的份上,我就不让你们血液倒流而死了!乖乖站好!”
他的目光在两个女孩身上逡巡了一番,嘿嘿笑道:“告诉你们,不管性子多烈的女学生,定住身子,两粒药下去,没有一个不哭着喊着缠上来的。你们走运,现在情况紧急,我没那个心情。到法兰斯公国再说!”
这时候,老头儿已经迎上来:“你好,先生,你从那边来,有没有看到我老婆和女儿?”
塞尔维特朝老头身后一指:“你看那不是?”
老头惊喜地回头,等待他的,是背后剜心一刀。
片刻之后,达克沉默地把第三具白骨藏进干草车里。
“我们放出了一个魔鬼!”伊莎贝拉咬牙切齿道。
罗伊斯同样咬牙切齿:“任务,该死的任务!莱莉,塞尔维特居然是这么一个混蛋吗?”
莱莉摇头:“不知道,史书上只说他的成就,以及对他被冤杀的惋惜,说他如果不死,神学、炼金术和医学会有更大进步。”
没有人跟达克讲话,达克似乎一瞬间变成了塞尔维特的忠实跟班,本本分分地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离。队友们说什么做什么似乎与他全然无干。
起风了,呼啸而来的风从四面八方卷集而来,从起伏的丘陵间掠过,发出长声的呜咽。
风鸣之丘的丘顶到了,往下看,前面散布许多灰蓝色顶的民居。它们无声地告诉众人,最终目的地——法兰斯公国到了。
胜利就在眼前,追兵全无踪影。
“自由,自由,自由!哈哈哈哈哈!”塞尔维特长声狂笑,“我成功了!干脆,果断,大胆!我终于,迎来了彻底的解放!伽尔文,你等着吧,我要带着忠诚的追随者们回去,把卢内瓦握在手中,把你定为异端,绑上火刑柱,烧成灰!我终将揭开人类身体的全部奥秘,成为全人类的王,不,全人类的神!到那时,我的研究,我的信仰,我的荣耀,将照耀整个世界!”
达克冷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这就是你的临终遗言吗?实在不怎么中听。”
塞尔维特吃惊地看着,一截带血的刀尖从胸口钻出来。
达克猛一抽刀,背后一脚,把老家伙从高高的丘顶踹了下去,紧接着纵身一跃,也跟着滚了下去。
罗伊斯他们大吃一惊,同样跟着跳了下去。
老家伙拖着一条长长的血迹,骨碌碌一路滚下丘顶,刚刚停住,达克有力的大手就扼住了他的咽喉:“你不是能施法让血液倒流吗?现在,倒流给我看啊?”
老家伙狼狈地给自己释放了一个治疗术,现在他哪还敢释放攻击法术?刚才那一刀捅穿了肺叶,不赶紧止血,用不了一分钟他就会死掉。
绿光闪过,肺叶回复如初,但是,达克的第二刀又捅了过来!
“接着来吧,治疗不能停啊,会死的。”
老家伙忙不迭地释放了第二次治疗术。
达克又跟上第三刀:“刚才两刀是女孩和老太太的仇,这一刀,是老头的。”
罗伊斯急了,在队聊里大吼:“达克,你他女马在干什么!我们就快赢了!”
达克冷冷地回答:“赢什么?输了良心,还能赢什么?”
罗伊斯一下子噎住了。
老家伙虚弱地道:“为……为什么?”
达克灿然一笑,露出整齐的八颗牙:“因为,我是圣教伽尔文派的卧底。”
罗伊斯他们齐齐张大了嘴巴。
“哥,哥,这,这,背景资料里没有!”莱莉结结巴巴道。
“我叛变了,刚决定的。弟兄们,把这老东西抓回卢内瓦,咱们吃香的喝辣的!”
老家伙拼命嚎叫:“救我……救我……我所有的,都给你……”
罗伊斯猛地在达克背后举起匕首。
鲜血飞溅!
老家伙两条胳膊的大筋都被挑断!
“对不起,老师,”罗伊斯俯下身子,笑容十分灿烂,“我爱我师,我更爱真理。”
“我……才是……真理!人的血液——”
“人的血液是在心房和心室里交流的,我知道。您,不过是一个侥幸窥见了真理面貌,就妄想把它据为己有、变成实现自己野心工具的小人。您以为,没有您,人类就无法进步了吗?如果变成实现野心的工具,那这样的真理,还是晚一点发现为好。这,就是一个愚蠢的、继承了满脑子附庸风雅的小商贩智商的、不,根本没有智商的白痴给您的回答。”
说着,罗伊斯向瘫倒在地的老家伙竖起大拇指,然后翻转向下。
莱莉蹲在他身边,好奇地问道:“人死一段时间后,血液就会凝固;而刚刚去世的人,家属是决不允许别人随便碰触死者遗体的,请问,您是怎么知道肺循环的?说实话,我会考虑给您公正的评判哟。”
“是,是,活体,解剖——但,”老家伙使出最后的力气大叫,“那都是死刑犯,是罪人!是异端!”
莱莉的笑容如花朵般绽放:“是的,别忘了,您也是死刑犯,是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