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达尔总督脸色铁青地站在窗口,看着总督府门前闹哄哄的人群。
没想到,两个嫌犯背后还藏着不少秘密。
反叛的战傀儡技师和灯神、前市政厅人员、黑牢里那些该死不死的臭女表子,勾结在一起,想干什么!
昨天的突击行动无疑是失败的,整整十个小时,突击队精疲力竭,连对方的边都没摸着。不但如此,回来以后,这些人一个个失魂落魄,情绪很不对头,问什么都是支支吾吾不干不脆,看自己的眼神也十分怪异。一定是在下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果然,第二天一早,一段魔法影像传遍了大街小巷。
影像是一名突击队员拍摄的,他把自己从下黑牢开始的经历原原本本的拍了一遍,包括他在宣教所废墟地下见到的那些人皮灯罩、人手笔架什么的。
如果说尼赫尔民众对这些东西只是有一个粗浅的了解,那么,这一次的魔法影像,把当初圣真寺的罪恶完完整整地展露在世人面前。
最可恶的是,这个混蛋还加了一段该死的独白!
“所有我认识和不认识的朋友们,我曾以为,圣真寺倒了,那些可怜的女孩会得救;我曾以为,市政厅会给她们的家人一个公正的答复,但是没有,从来没有。我被骗了,我们都被骗了,市政厅撒了谎。
“我这里还发现了一个账本,里面记录了三年以来市政厅官员来黑牢的情况。视察,是的,最多的一个,一天之内视察了两次。我想正常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是的,那些可怜的女孩已经被他们变成了供官员们乐的妇,黑牢变成了暗窝!各位,这是名单,请看吧,这长长的一串,这长长的一串人面兽心的混蛋!骑在我们头上的,算是什么东西啊!
“多么长的名单啊,各个职位,各个年龄,都有,各位,看完了吧?是不是大大小小的官儿都在里面了?不,还有二三十位官员的名字不在上面,比如幕僚长秘书萨龙大人,文书白舍尔大人,这些人,为我们的官员老爷们留下了最后一点遮羞布,那么,他们在哪儿呢?
“萨龙大人已经被赶出市政厅,丢官去职;白舍尔大人被以‘被恶魔污染者’的罪名押往城外,下落不明,我想,很可能被秘密处决了,另外,有谁见到过他的家人吗?如果没有,有可能全家都遭遇了不测。
“今天下午,我们接受任务,去黑牢底捕捉被恶魔污染者、前城市英雄曼苏尔和阿拉丁,但是,我们在下面搜索了很久,也没发现任何跟恶魔有关的东西,反倒是找到了那个账本。
“我在怀疑,曼苏尔和阿拉丁,两位城市的英雄,为何会变成刺杀副总督的嫌疑犯呢?以他们原本的实力,直接动手不就好了?而且,得手以后,不往城外跑,偏偏往黑牢底下钻,这不是自寻死路吗?直到我把这些事串起来,才发现,一切并非如此!
“我们看到了什么?被侮辱被伤害的女孩子被迫躲在不见天日的地下,与老鼠和臭虫为伍。正直能干的官员,撤职的撤职,谋杀的谋杀——是的,没审就杀,这不是谋杀是什么!清白勇敢的英雄,被诬蔑成杀人犯!
“我受够了,是的,受够了!这样的罪行,犯下一次,就足以让人负罪终生,但是,有些混蛋犯了三次,三次啊,他们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世上!我不想再干下去了,我不想做恶魔的爪牙,我受够了,我要离开这城市,哪怕遇到凶猛的异种,我也可以用清白之躯去面对圣主。再见了,朋友们。”
这段独白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得卡达尔头昏眼花。他费了好大劲,才遏制住全城大搜捕的冲动。
但有人沉不住气,幕僚长阿齐木怒道:“这群贝戋民!怎么敢这样!一段魔法影像,不可能有这种效果,一定是萨龙那个混蛋在背后鼓动!总督大人,只要发一张手令,全城搜捕,把萨龙抓起来,什么事都解决了!”
卡达尔摆摆手:“萨龙逃走了吗?”
“没有,在家等死呢!”
“那更不能动他了。现在民众的情绪已经快被引爆,一旦受到刺激,很可能像一个点燃的火药桶,把我们炸得粉碎!而且,你有证据说是萨龙干的吗?”
“呃……”
“必须尽快解决黑牢的事。”
“但是,但是那样一来……大人,我们的实力还在啊,我们岂能轻易向这些贝戋民低头!”
阿齐木有点焦虑,他本人没少往黑牢地下跑,而且,来之前,同僚们已经跟他吹过风,一时糊涂做下荒唐事,大伙都后悔的很,但人有错手马有失蹄,过去的都过去了,贝戋民们非要拿这个说事,行,要么,大家一块鞠躬下台,要么,一个都不动!
这是原则问题,谁要是在这上头松了口,以后在官场上就不要混了!
所以他必须坚定,顺带还必须让总督大人也坚定!
“大人,黑牢的事闹起来,按那账本来算,市政厅要彻底换血!那和异种攻进来有什么两样!”
“没了灯神,战傀儡队的人又不敢完全放心,现在,我们的威信也在动摇,还说什么实力?形势危急啊。竟然把黑牢和刺杀联系到一块,真是好布局,好手段!另外,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向贝戋民低头?”
“咦?”
“有人在背后黑我们,但是,我的谋划,岂是他们可以随便猜度到的?”
阿齐木眼睛亮了:“大人,您有办法?”
卡达尔的语气渐渐平静:“听说,黑牢下面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