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不动声色地把手中的雅根克伤亡报告推到一边:“他确实是这么问的?”
魔法影像里,拉莫斯毕恭毕敬答道:“是的,乔治大人。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话。”
“去意已决了啊,”乔治长叹一声,“这也难怪,被利用了那么久,怎么可能没有怨言呢?这头犟牛一旦决定了,谁说话都不管用,由他去吧。你告诉他,等雅根克这边事情一结束,我亲自过去见他。”
“是,不过,属下有件事不明白。”
“说。”
“未觉醒的强者有很多,为何您选择了他这样一个一无实力二无名气的平庸之辈?”
“一半是机遇跟巧合,另一半,纯属我个人的恶趣味和变态心理。怎么,不妥?”
“属下不敢。那么,雅根克的伤亡统计,要告诉他吗?”
“为什么不。法拉肯之怒的计划他也参与了,你还怕他想不开?他想不开正好……”后面的话乔治没说下去,只是微笑了一下。
拉莫斯暗暗心惊,乔治这家伙,收拾起自己人来真是一点都不手软啊,不过这样也好,只有这样的人,才值得我拉莫斯追随啊!
“现在雅根克刚刚遭受海啸袭击,这时候动手,未免太不人道,所以,英灵殿计划推迟进行,你等候我通知。”
“属下不明白。现在雅根克一片混乱,主力舰队来不及赶回,应该趁他病要他命才对。”
“雅根克的大部分经济基础已经被我们摧毁,现在我要拆了他们统治集团。大财团是雅根克的毒瘤,我要把这毒瘤彻底铲除!”
“遵命。”
1645年4月17日凌晨,史无前例的巨大海啸袭击雅根克。
海神挥动他的三叉戟,轻轻一击,三道海浪呼啸而来。
海浪自东北方扑来,速度达到每小时800公里。10多米高的海浪,加上巨大的冲击力,不管是建筑还是人类,在它面前没有任何反抗余地。
当地人过百年没遇过海啸,因此对海啸缺乏认识,更不用说从各种先兆预知海啸将近、或是建立完善的海啸预警系统。
雅根克东北方的浮岛,无论军用还是民用,无一幸免,全数葬身海底。
超过41000人死亡,多数是儿童和老人;180000人沦为难民。所有港口全部关闭。海水入侵进岛内陆地近2千米。两艘护卫舰被海水冲上市政厅大楼前的街道。
一夜之间,雅根克成了难民之城,昔日趾高气扬的工厂主,现在只能在街头的烂泥里挣扎求生,伸着绝望的手,向行步匆匆的过往行人要一口吃的。
总督阿尔弗兰疯了,朝每一个登门拜访的人喊爸爸。
一片混乱中,有人叩响了在野的前总督卢斯福的房门。
见到来人,卢斯福一点都不感到意外:“请坐,赫斯本德先生。”
赫斯本德是卢斯福在任时的雅根克舰队副司令,后来因为银珠港事件中无所作为被撤职,换尼米兹接任,现在他和卢斯福一样正在赋闲。
赫斯本德开门见山:“事实已经证明阿尔弗兰无法带领我们走出困境,卢斯福先生,您准备好了吗?”
卢斯福脸上一派云淡风轻:“第一这不合规矩,第二,说心里话,这样一个烂摊子,交到谁手里谁都会头疼。”
“摊子很烂,我承认,只可惜那些无辜的民众。”
“有威望的人很多,比如尼米兹将军、莫萨里亚将军,他们任何一人的威望都比我这个竞选失败者要高,只要他们振臂一呼,必定群起响应。”
“您别开玩笑了,尼米兹将军遭到迫害,逃出雅根克,现在下落不明。莫萨里亚将军么,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虽然他打仗建树不多,但能及时赶回救灾,总是好的。”
“那么问题来了,为何建树不多呢?怪异的是,这位建树不多的将军,舰队都开到斯坦福家门口了,为何不一鼓作气拿下?”
“打仗哪有必胜的把握?”
“抛开战略战术不谈,为何海啸离他的舰队比较近,他却没有一艘主力舰受损,只有一些赞助军的舰只倒霉?”
卢斯福吃惊道:“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赫斯本德一脸正气:“有人怀疑,他与斯坦福有来往。他放过斯坦福,斯坦福使用某种技术引发海啸,帮助他带兵回来夺权。”
这逻辑把卢斯福震住了,他竟一时没说出话来。
赫斯本德微微一笑:“本来我是不信的,但是,您看看这份通讯记录吧。”
卢斯福接过来翻看一番,道:“他提前预见了海啸?”
“在第一波海浪到达港口的近一个小时之前,您说,如果不是跟斯坦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那这个要怎么解释?”
卢斯福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先是震惊,然后是愤怒,接着是无奈,最后,居然微笑了一下:“真是无孔不入啊,大财团,大财团!到了这个时候,想得最多的居然还是夺权!”
赫斯本德起身,走到落地窗边,看着外面优雅静谧的花园:“多美的清晨景色啊!卢斯福先生,您的私邸位置挺不错,没有设在倒了大霉的另外半边城市,那半边已经全是烂泥了。雅根克,繁华不再。不过,这损失未必全然是坏事。”
“是啊。几百年来,雅根克第一次实现了行政权、财权和军权的完全统一,大财团终于可以掌握一切资源,放手敲骨吸髓啦。这值得吗?”
“值得不值得我不知道。此时此刻,我只能说彼此彼此。”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