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只听见小院中的上空突然一道人影闪过,一个人就已经轻飘飘地落到了小院中。
来的这个人正是常晴。
她竟然这么快就已经找了过来。
白珠一看到她,立刻就如同兔子看见了老鹰一般连退了三四步,心都已经跳到了嗓子眼,紧张到甚至差一点就被那门前的花岗岩台阶绊倒。
破堂和尚却仍然还是笑嘻嘻的,看着常晴的脸,突然双手合十,朝常晴打了个问讯,朗声道:“阿弥陀佛!施主何来?贫僧失于迎迓。”
常晴盯着破堂和尚打满了无数补丁但是看起来还很干净的僧衣看了很久,才没好气地问道:“哪里来的穷和尚?”
破堂和尚朗声道:“阿弥陀佛!足下麻鞋踏平川,身上衲头赛丝绸。施主莫笑和尚穷,本来面目世上无。”
常晴道:“哦?我问你哪座深山老林里来的秃驴,敢在老虎嘴里夺食?”
破堂和尚道:“阿弥陀佛!贫僧破堂。慈悲是佛道门户、诸佛心念。出家人当以佛为心,慈悲为念,既是慈悲之人,岂无怜悯之心?”
常晴冷笑道:“你这秃驴,有什么本事,敢来我面前大放厥词?”
破堂和尚道:“贫僧无甚本事,只会说因道果。”
常晴道:“哦?你说的是什么因果?”
破堂和尚道:“前为因,后为果;作者为因,受者为果。就如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是因,得是果。不因种下,怎得收成?好因得好果,恶因得恶果。所以说,要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要知后世因,今生作者是。”
常晴道:“我很不喜欢和你废话,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破堂和尚道:“贫僧刚刚已知施主尊讳,亦闻施主行藏。只是开设妓院,强抢人口,把倚门献笑、促成男女苟合,认作本等生涯,如此败坏纲常、损人利己,便无福向狮子光中,享天上之逍遥。”
常晴冷笑了一声,道:“开设妓院,虽然是我的营生,却也是很多人的造化,这正是凑四合六的勾当,完美搭配,天衣无缝,方便众生,其乐无穷,想必连老天爷也不敢怪罪。”
破堂和尚大笑道:“阿弥陀佛!因果报应,丝毫不爽。佛言善男子,假使有人为财利故置十淫坊。一一坊中置千****。一一****种种庄严。诳惑多人恒为欲事。如是相续至满千年。此人获罪不可称计。”他停了停,又双手合十,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施主若能幡然醒悟,贫僧与你置经一藏,点灯一盏,消灾灭罪,早登善果,若仍执迷不悔,死当堕恶道,煎煮镬汤中。万世孽业从此纠缠,累劫轮回永无休止。”
常晴大怒道:“你这个秃驴,身为出家之人,说话还如此无礼,你倚恃的是什么?”
破堂和尚道:“贫僧一无所恃,正是贫僧所恃。”
常晴道:“哦?但是你最好明白,若敢多管闲事,你想知道你的下场吗?”
破堂和尚还是笑嘻嘻地说道:“阿弥陀佛!贫僧自入空门,心无挂碍。日日行方便,时时发道心。但行平等事,何必知前程?”
常晴冷笑道:“你若再不滚开,废话连篇,我立刻就杀了你。”
破堂和尚道:“南无阿弥陀佛!多行不义必自毙,施主若差了念头,一意孤行,只恐报应即在目前。妄想之肉未必能生,而修成之骨转成齑粉!”
常晴听了,勃然大怒,道:“你这不知好歹的秃驴,我现在就送你下地狱吧!”她的双手一翻,人就已冲上前来,手上那一对金刚铁爪就已经向破堂和尚的胸前狠狠抓来。
破堂和尚的脸上却依然还带着笑,但是他那至少两百斤重的肥胖身躯突然就凌空飞了出去。
常晴这电光火石的一击,就已落空。她手上的金刚铁爪,就连破堂和尚身上的破衲衣都没有抓到。
破堂和尚已经轻飘飘地落在了房门一侧的柱子旁边,正看着常晴“嘻嘻”的笑。
常晴立刻就一跃而起,追了过来,手上的一对铁爪带着“呼呼”风声,左右夹攻,又向破堂和尚的头部打来。她的出手不但快而且力道很大。
这和尚并不还手,只将头向后一仰。就又已躲过了常晴的一招。
常晴的铁爪又已击出,一招比一招快,她的每一招都是杀招。但是破堂和尚的人虽然总是站在那里,就好象连动都没有动过,但是常晴的每一击却都奇迹般地落空。
常晴又是一招,左手直取和尚的前胸,右手来抓和尚的天灵盖。可是破堂和尚那肥胖的身躯突然就已经鬼魅般移到了门柱的后面。
常晴登时身子略转,又是一道银光划过,直取破堂和尚枕肌。这一击,迅雷不及掩耳,迅电不及瞑目。可是这和尚竟然还是奇迹般的躲过了这一击,就好像这个和尚本身就只是一道影子一般。常晴的铁爪就重重的打在那巨大的木制房柱上。她手上的力量大的出奇,在她的一抓之下,那刷着桐油、比碗口还要粗大的多的木制房柱,立刻就被她手上的的利爪抓碎了半边,然后这整个房屋都似乎已在颤动。木屑又在一阵劲风中带出,四散飞去,直扑破堂和尚。
只见这和尚将手一抬,突然卷起一阵狂风,那飞扬的木屑登时又奇迹般的消失,似乎已全部落在他那一件破衣的袖中。
院中本来还在玩耍的四条小狗,一看到这种情况,受了惊吓,也“呜呜咽咽”哼叫着跑回角落里的窝去了。一条护子的黑色母狗立刻就从狗窝中奔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