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本该出现在热闹繁华中又能给人带来欢笑的杂耍,忽然出现在这毫无人烟冷风刺骨的深山野岭中,却是如此诡异而且可怖。
段寒炎和江心秋月都不是胆小的人,但他们现在也已经停止了前进的脚步。
他们已盯着这一头大象和九个人看了很久。
他们不知道这样的九个人,究竟是什么人?因为距离还略有点远,他们还没有看清楚这九个人究竟长什么模样。
尖峰寨的那一百余人,也已经赶了上来,这个时候,也都在呆呆地看着这奇怪地九个人。
房子大和钱很多本来走在最后面,见前面的人忽然停止了前进,这时也走上前来。
一走上前来,他们也立刻就看到了那九个人。
没有人说话。
谁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所看到的一切预示着什么?
忽然就出现的这九个怪人,只是偶遇的匆匆过客,还是灾难?
密云低压,天色也已经慢慢地在变黑。
寒风似剑,在痛削着它所能凌辱的一切渺小的生灵。
又过了很久,段寒炎忽然轻声咳嗽了一声。
于是,他身旁每个人的目光,都已经落在了他的脸上。
每个人都以为段寒炎准备发言。
现在,段寒炎就是这一群人中的主心骨。
因为以他的剑法,在这一群人中,几乎无人可以匹敌。
至少房子大和钱很多都这么认为,尖峰寨的那一百多号人马也都是这么认为的,也许甚至连段寒炎座下的马也是这么认为的。
哪怕江心秋月也比不上,虽然她是以剑术闻名江湖的极乐宫宗主的女儿,但是她毕竟是个女人。女人在很多方面,都很难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
所以这些人,都在瞧着段寒炎。
但是他并没有说话,似乎也并没有准备发言的打算。
房子大只得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拍马靠近段寒炎,说道:“段兄,秋月,前面的这九个人,看起来似乎都透着些古怪。”
钱很多忽然说道:“不但透着一些古怪,而且还是非常古怪。你们说,这些人会不会是这里占山为王的山贼强盗,打扮得这么稀奇古怪,又在这里摆这样一个奇怪地阵势来吓唬人,准备拦路打劫?”
房子大摇了摇头,道:“咱们兄弟几人,在占山为王拦道打劫这个行当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业务精熟,具备深厚的职业素养,对这一块地盘的同行,无有不知,我也并没有听说过这附近有什么值得一伙人霸占为王的山头,也没有听说过同道中又这样奇怪地九个鸟人。”
钱很多勉强笑道:“也许是刚刚入行的同道朋友,也未可知。”
房子大道:“也许吧!但也有可能是从别处窜来的流寇。”
这个时候,钱很多的目光已经在那头大象的身上停留了很久,忽然说道:“依我看,这头大象必然价值不菲。”
房子大盯着钱很多道:“兄弟,何以见得这头大象值钱?”
钱很多道:“我听说一般的大象,无毛又惧怕寒冷,而这头象,却长毛而不惧酷寒。足见这一头象非同一般的大象。”他顿了顿,又接着道:“俗话说‘物以稀为贵’,以我看来,这头象绝对要比名马汗血宝马还要值钱。”
房子大听了这话,眨巴着双眼,瞧了瞧段寒炎,又瞧了瞧钱很多,说道:“难道你对这头大象有兴趣?”
钱很多笑道:“我对大象并没有多大兴趣,我只对银子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兴趣。我猜,如果把这头象牵去卖了换银子,肯定是一件能让人愉快的事。”
房子大想了想,道:“只怕杜老大与老官得知,会有些意见。”
钱很多笑道:“我们现在正是需要钱财的时候,在这样一个时候,能忽然多出几两银子来,也是雪中送炭的好事。杜老大与老官得知,想必也一定会很开心的。”
这个时候,房子大那一对乌黑而且浓密的眉毛在不断地跳动,他想了想,还是说道:“不行!不行!”
钱很多诧异道:“如何不行?”
房子大道:“万一这些人是好人,那我们岂不是无法无天为非作歹?”
钱很多道:“我的哥,我们干这行当多少个年头了?就你这想法,小弟我反手就是一瓢大粪。”
房子大听了,不但不生气,反而大笑道:“好歹我们也已经在改过自新,不能去打劫好人善士的,要抢劫,也只能抢强盗歹徒的,这就叫作‘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样,老天才不会怪罪。”
钱很多正瞪圆了两个眼睛,看着那九个奇怪的人,向房子大说道:“我的哥,你看这些人,像是好人吗?”
房子大听了,连连摇头,道:“我看不出!”
钱很多道:“你在那里看到过,有好人骑大象的吗?”
房子大想了想,才摇了摇头道:“我没有看到过,我连大象都没有看到过,更别说看到好人骑大象了。”
钱很多又道:“好!我问你,你在那里看到过,有好人会在这样一个地方玩‘叠宝塔’的吗?”
房子大又摇了摇头,道:“我也没有见过。”
钱很多立刻又说道:“好!我再问你,你见过有好人是这样一身装扮的吗?白衣裳,红帽子?”
房子大又说道:“没有。”
钱很多又道:“很好!这些人现在是九个人在一块,你说,他们为什么不是七个八个,也不是十个十一个,却偏偏是九个?你看‘九’这个字表示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