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仙渡峰颍川谷晨雾缭绕、云气翻腾。原本清闲的山谷此刻却变得热闹非凡起来。山谷东北侧的练武场上此时人声鼎沸。这十年一次的会武大赛不仅是宗门选拔优秀弟子的盛会,也是其他炼气期弟子相互观摩,借机切磋的良好时机。原本足有百余丈方圆大小的练武场今日竟涌进了上千人,这其中大部都是来观摩的低阶练气弟子。
一阵山风拂过,群树摇曳荡漾,搅动起谷中的雾气不住的翻腾。此时空中的阳光渐盛,不一会,晨雾便散了。偌大的练武场此刻才完全显露出来。只见练武场上矗立着八座高台,全部以巨石做基,以巨木搭台,呈八卦方位排列。每座擂台相聚数十丈,擂台上皆挂有一块红榜,写的正是对战者的姓名。擂台东南角各坐着一人,看修为具是筑基期的修士,此刻都在闭目养神。擂台之下此刻都围满了人,都在私下议论着,不时发出一阵阵窃窃笑声。
江沨一早便跟随孙不留来到了练武场。孙不留也是擂台上的主事之一。江沨和孙不留门下的左砼易钢分别被分在坎子台和离字台。
“左师兄,这次你又和无量殿的楚雄对上了,这楚雄可真是命苦啊,连续三年都和你碰上,我估计昨儿一夜他都没睡。”说完一阵大笑。
“我看咱们两位师兄这次定能披荆斩棘,如今筑基以下根本没有人能撼动两位师兄的地位,师兄大道可期啊!”
孙不留这一方正在放肆嘲弄,擂台另一方正有一个红脸青年正憋红着脸,眼光死死地瞪着左砼。
“低调低调,都是同门师兄弟,以和为贵以和为贵。”左砼谈谈的说了几句,显然他对这些马屁极为受用,但眼角之间确满是傲意与不屑。
“当...当”一阵钟鸣之声在群山之中响起,茫茫云海仿佛瞬间被这钟声填满,众人听之神魂一震。一时间原本喧闹的广场上顿时安静了下来。
只见在八个擂台上的筑基期主事,此刻同时起身来到擂台中央,他们环顾着台下众数弟子,朗声道:“比试开始!”
只听坎子台上长老主事大声念道:“第一场:左砼,楚雄!速上台来。”
只见一蓝一灰两道人影一闪。两位正是左砼和那红脸青年。
“楚师弟,别来无恙啊,上次霸水一别,我们也有七八年未曾谋面了,师弟精光内敛,神气润圆,想来功法大进啊。”左砼上台后,倒是故作姿态,先和楚雄客套了一番。可惜的是他这番客套话语听在楚雄耳朵里犹如胜利者的讥笑嘲讽。这楚雄本是无量殿得意弟子,一身修为和五行功法在宗内练气期弟子中算得上上乘。可惜连续两年,他都与左砼在这会操中首轮相遇,惨遭淘汰,实在是让他心有不甘。如今他已年过三十,今年是他冲击核心弟子夺得筑基丹的最后机会。不巧又是造化弄人。
“左师兄,客气了,在下这点三家猫功夫那入得了左兄法眼,只怪在下实力不济,无缘享用这筑基丹,和那大道总是差上一步。”楚雄这番回击倒也是快准狠,直击左砼的痛楚。他的言下之意是:我楚雄两届比试都被淘汰,但你可是拿过两次核心弟子,服用过两次筑基丹之人,不也一样卡在瓶颈不能寸进。
左砼焉有不明白之意,此刻他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只得冷冷的说道:“好说。楚师弟赐教了!”
那楚雄也不答话,只见他右手一掐发决,放出一道蓝光法罩护住全身。看其手法,像是练习水系功法的样子。
左砼双眼一咪,也一掐发决,放出一个红色法罩。
楚雄退后一步,只见他右手剑诀一引,一柄蓝汪汪的三尺长剑便握在手中。这长剑犹如一汪秋水,长剑上的蓝光如同海波荡漾,让人情不自禁的沉醉其中。
台下众人见到这一口长剑,立刻发出阵阵惊呼,只听有人小声议论道:“楚雄这次是拼了,连家族的镇山之宝“尾闾”剑。都请出来了。这可以一把水属性顶级法器啊。”
江沨听了眉头一皱,心中思量道:“水属性的顶级法器,我自己的大都是火属性法器,等会如果楚雄获胜,少不了会是自己的一大威胁。”
此时左砼显然也看到楚雄的神兵,当下也不甘示弱,只见他从背后刀匣中取出一柄长刀。此刀一出顿时台下的众人都感到一股火焰之力pēn_shè而出。此刀长约三尺,通体红光,刀柄处有两只**扣住刀身,竟然也是一柄顶级法器。
台下的众弟子顿时便炸开了锅,这刚开打,台上的两位就使出两把顶级法器,而且还是水火法器,真是新仇旧恨,水火不容。
江沨识得,左砼的那柄长刀正是用他上交的炎火精铁锻造而成。配合左砼的火属性功法是威力更胜。
楚雄显然求胜心切,只见他剑指一挥,尾闾剑蓝光闪动,剑尖处吐出尺许剑芒,楚雄右手抖出一个剑花,顿时那道剑芒化作十余道小剑直向左砼周身罩了过去。
左砼见状冷哼一声,只见他双手持刀,猛地往楚雄的剑芒连劈了三刀。这三刀疾若闪电,竟然带起一阵红色罡风冲向楚雄。蓝芒红光在两人身前交织在一起,一时间竟僵持不下。
同时,台下观战的弟子呼啦啦齐声叫了出来:“好!”
这上百人的叫喊,果然不同凡响,立刻台上二人的战意被彻底点燃。只见楚雄将剑势一收,斗脚踏七星,随即一声大喝:“疾!”
只见他那柄蓝色长剑陡然冲天而起,片刻之后迅若闪电,